第19章 女人是宿命还是抉择

付广阳初六回青玉后俩人还一直没有通过话，只是在微信里简短地聊聊天，因为两个人长期习惯于使用微信，要是没有什么急事，一般就在微信里说，而且由于过年期间两个人也都饭局、酒局多了一些，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彼此最近的心里动态，包括徐徐此刻被朋友的聚会中孩子的话题所冲击后的这忧伤情绪。徐徐眼见雪花越来越大了，在街上接电话显然是既冻手而且对手机不好，所以就就近走进一家休闲饮吧。
徐徐接通电话：“亲，怎么了？”
付广阳有些吞吐，先是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比如“你在干嘛？”“吃饭了吗？”“家里天气、温度怎么样？”之类的话，而且言语之间的语气显得是那么的不自然。徐徐和付广阳谈了3年恋爱结婚，结婚3年多，早已了解付广阳的性格，他今天的确是有些反常，徐徐干脆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有什么事？快说，你这吞吞吐吐的交流方式，我很不适应啊。”
付广阳“嗯”“啊”两声之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前几天我们几个同事喝酒，大家都没少喝，说到孩子的问题了，有一个同事聊到你们单位的那个行长刘洋家不是结婚8年没有孩子，然后去上海做的试管婴儿，他媳妇是我同事李丹，今年年前刚生了个女孩。我同事说也是女方的问题，男生没有问题，可以直接做试管，什么都不耽误，也不贵，也就四五万就够了。我回家把咱们在安林检查身体然后你做手术的事跟我妈我姐说了，商量了一下这个事，他们俩的一致说法都是：‘既然现在明确病因，是女方的问题，就抓紧时间解决吧，能做试管就赶快做试管，拖着也不是办法，早晚都得走这一步。’我想也是这么个事，我们年龄一年比一年大了，而且结婚也很多年了，该有个孩子啦。”
徐徐在刚刚付广阳说话前的语调和迟疑的表现中早已猜到就是关于孩子的事，但当付广阳那一句一个“女方的问题”说出口时，徐徐面对这赤裸裸的指责，还是有些猝不及防，特别是从付广阳的嘴里说出来，原本已经十分低沉的心情瞬间降至冰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回复付广阳：“刘洋是跟我一批参加工作的，他的情况我了解，你怎么就知道是女方的问题做的试管呢？而且咱们俩之间的事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商量然后再跟你妈和姐姐说啊，你们这是先斩后奏啊，让我还有什么选择余地吗？还有我不是刚刚做完手术也就半年吗？至于这么着急就要去做试管，你了解试管婴儿是怎么个流程吗？”
付广阳被徐徐这一连串的质问打住了，经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那----，那---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徐徐看付广阳那没主见的劲儿更生气了。继续质问他：“你懂得我的心情吗？你知道作为一个女人面对人生中的这么大的事，是很容易做傻事的吗？你知道我面临的压力远远超过你吗？”
付广阳从小生活在父母姐姐的呵护下，虽然生活中对徐徐的照顾很无微不至，但还是有一些以自我为中心，遇事没有主见，在要孩子这个问题上，他只知道他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难题了，却从来没有站在徐徐的立场上考虑过她的感受。
付广阳似乎有些胆怯地说道:“这不是也在跟你商量吗？”
徐徐：“付广阳，行了，别说了，我做手术的事你跟我商量了吗，就跟他们说了。现在是你们商量好了，过来告诉我了。我现在是看明白了，女人对你们来说就是生育机器啊，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让她生孩子。”
付广阳虽然刚刚有些理亏，但听到徐徐说出如此刺耳的话，有些绷不住了，在电话里就吼了起来：“徐徐，我告诉你，从你嫁过来以后，我们家什么都是依着你，捧着你，从来不敢违背你的意思。包括生孩子这个问题，也是在咱们结婚三年后的时候才提起的，你这么说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徐徐听到这里已然不想再争吵下去，直接挂掉电话，关机了。
电话的这头付广阳余怒未消，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直接回拨过去，是意料之中的关机，这么多年只要两个人一吵架，徐徐的一贯风格是关机，付广阳气的只能等了。
挂了电话的徐徐坐在咖啡馆里，望着漫天的雪花，听到咖啡馆的音响里播放到毛不易的歌曲《像我这样的人》，里面唱到“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怎么还是用一段情，换来一身伤痕；像我这样傻的人，世界还有多少人；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徐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早已悄无声息地流淌在面庞上，徐徐看到咖啡馆里人来人往，怕被别人看到，把头转向窗外。”
刚刚徐徐跟付广阳的对话和争吵以及此刻的泪水被服务员看在眼里，但是鉴于过年期间餐位十分紧张，徐徐又是自己独占了一个餐桌，并且什么东西都没点，服务员便走到徐徐身边问道：“女士，请问您要点些什么吗？”
徐徐听到有人在同自己对话，迅速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回复服务员：“恩---嗯---先给我来杯热咖啡吧。”
正当徐徐在跟服务员点东西时，门口走进来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男孩。徐徐并没有在意，刚要低头时，听到有人好像在问自己：“徐徐，是你吗？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