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编号独一性

“他是一百一十一号。”
白长毛目光低下，往还在打抖的老李身上掠过，缓声补充。
黎佳暗暗点头。果然，游戏编号不是根据一场游戏内的玩家人数确定的。
包子却像等不及一样，猛地开口：“虫子们，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你们把本国王拖在这里，却迟迟不给本国王一个明确的答复……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黎佳错愕地抬头。
明明之前他和老李互相指认的时候，包子还安安静静地等着，为什么现在突然着急了？
“啊！！”
除了包子的怒吼，场中又传来了一声惨叫。
老李的手背上，一柄银光闪闪的餐刀穿过，把他的右手钉在了地上。
显然，又是白长毛的手笔。
“你在做什么……”
黎佳按住肚子，问。
白长毛风轻云淡：“哦，他身上还有个隐藏的技能卡，刚刚想对你用，效果挺恶毒的。”
“……”黎佳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听白长毛的口气，他大约又帮了自己一次，“谢谢你。”
反正说声谢谢又不要钱。
他们的对话并不长，在黎佳的感官里，也就一两秒钟。包子的声音仍像惊雷一样，持续响彻。
“本国王决定了！要扣除你们的时间！”
它的身体朝着几人挪动，在地上投出庞大的影子。
“你们现在的时间太多了，所以才会如此胆大妄为地拖延！”
黎佳缓缓蹲下，放低了自己的重心。
万一那包子又来一次无差别的气流吹击……
不过，因为已经找出了拼图的持有者，黎佳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镇定。
不管包子要怎么修改游戏规则，黎佳相信，自己都不至于太被动。
“——你们还活着的一共是三条虫子！那就给你们三秒钟！找出那个带着拼图的虫子！”
黎佳淡定的表情裂开了。
这他妈都行？！
【续命游戏“拼图迷藏”，因副本生成者要求，法则发生变动。】
电子音和包子说话的尾音，一同在空气中飘散。
【现在进行游戏结束倒计时。】
黎佳僵着脖子，看了一眼白长毛，但后者并没有要继续理他的迹象。
【请玩家务必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找出拼图所在的人体位置。】
不管了！黎佳心一横，反正新的法则也没有规定“找出”的方式，只要他能够做出一个具有明显指向性的动作，应该也算。
【三！】
黎佳霍然抬手，食指猛地点向了白长毛所在的位置。
【二！】
白长毛微一抬手，那把被他磕在地上的长菜刀，就像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居然化成了一片狭长的数据流，钻进了白长毛的手心里。
黎佳觉得这幅画面有点眼熟。
这种传送的方式，就像白长毛和老李来时一样。
不过再然后，白长毛就又是背对着他了。黎佳完全看不出对方有没有和自己一样，伸手指着某人。
【一！】
黎佳的手指，往下一压。
包子朝他们砸了过来，马克笔绘成的五官几乎挤成一团线条。
庞大如山的身体，擦着三人的影子飞过。
【零！】
“虫子们！”
包子的声音接近咆哮：“找不到本国王的拼图，就用你们来抵！”
它的嘴巴朝着黎佳三人张开，只差几公分的距离，长舌便可以舔食到黎佳的身体。
但包子的动作，却在此时停摆了。
“咦……？本国王怎么……”
包子愣住了，龇牙咧嘴了半晌，却就是无法突破这最后的几公分。
黎佳三人像是透明玻璃罩子下的点心，包子只看得见，却吃不着。
“你们对本国王做了什么！”
包子看上去更加愤怒了。
黎佳也是此时才看清，包子的嘴外表只是两根简单的弧线，却能够拉伸到半张床的大小。其中骨白色的长牙都龇了出来，牙缝间还挂着暗色的黏丝。
白长毛扯了扯嘴角：“什么也没做。急什么，喏，你要的拼图。”
他说话间，侧过了身体，露出一把悬浮的叉子。
叉子的尖端朝下倾斜，直指老李后脑勺。
而他侧身之后，就看向了黎佳。
后者下压的手指，正好绕过了白长毛，指在了老李身上。
三人中，两人指认老李。
一时间，除了老李半蹲着发出的喘气声以外，房间里安静得异常。
包子也怔了。
不过仅仅是两秒钟之内，它就从静止的状态开始活动。
包子的大嘴慢慢、慢慢地缩小，从能够吞下三具人体的大小，变成了刚好能够装进一个人的洞孔。
“哦……原来你们已经达成了条件啊。法则没有宣布你们这三条虫子失败的话……”
包子狞笑道：“虫子们！恭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