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什么意思？”
见有人率先发言，一名早已全身汗水浸透的官员，有些茫然地说道：“拒绝什么？”
“当然是拒绝天使的提议……而且是两个！”黎暮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自己打赢饕餮！”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失去了南海舰队，雄兵连也暂时被打散了建制，以地球现在的军事力量，我们拿什么对付饕餮？！”另一名官员质问道。
“没有！”黎暮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我不希望我的国家，我的民族，沦为附庸。所以各位是什么想法？”
虽然黎暮事实上有不依靠天使就能解决饕餮的方法，但这个方法一是风险过大，二是自己很有可能送命。哪怕黎暮自认为是个爱国者，但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为高层火中取栗，所以他想听听这些人的想法。
“你这是什么态度！”
“毫无责任！”
“难以理喻！”
就在会议室里几乎的所有人因为黎暮的轻浮发言而喧闹的时候，依然有几名中年人保持着眉头紧缩的姿态，认真地思考着什么。良久，一位鬓角虽白，却仍旧精神抖擞的官员说道：“我选择接受天使的提议，信奉她们所谓的正义，但具体条件可以谈判。”
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所有毫无意义的话语，让会议室再度安静了下来。
“我认为应该拒绝天使的提议，然后全力统筹我们现有的力量，针对饕餮的进攻展开反击。”又是一位中年人说道：“没错，我的想法和黎暮同志一样。”
“我觉得……”
“不，我们应该……”
就这样，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好几个官员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虽然各不相同，但无一列外地做出了明确地表态。最后，众人将目光看向了最德高望重的那人，而这名年纪几乎是最年长的人却看向了黎暮，说道：
“黎暮同志，我们的投票都做完了，看来是选择靠咱们自己与饕餮作战的人多一些呢……所以，你能说出你的解决方法吗？”
眼见情况如此，黎暮也不管这些“主战”的人是不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于是装成主战，却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那我就明说了……”
可就在这时，会议室里却突然出现了神圣凯莎的投影：“黎暮，我最后问你一次，如果你愿意代表地球接受天使的正义秩序，不仅可以消弭地球现在面临的危机，还能当地球人获得幸福生活。本来这个机会我是准备留给银河之力的，但因为你帮助了我们消灭恶魔，我愿意让你成为天使在地球的代言人……”
“就像你们地球传说中的摩西那样，你将成为与天使签订契约的先知，带领人类走向更美好的明天！”
随着凯莎放出惊天一语，会议室里的所有目光都看向了黎暮。这些成精了的高层怎么不可能知道，虽然所谓的“先知”大概率是天使的傀儡，但如果天使真以此为理由介入并强行统治地球的话，那这个傀儡之位少说也是一颗星球的主人，这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拒绝的诱惑！
而黎暮一方面惊讶于神圣凯莎居然如此能放下面子给了自己三次选择的机会，另一方面却有一些拒绝如此强大神灵的虚荣感，不卑不亢地说道：
“抱歉，凯莎女王，我觉得我和银河之力都没有资格代表全人类，而且我们华夏文明也没有没有什么先知摩西的传说，我们取得幸福生活的方式都是依靠自己的奋斗得来的。”
“所以，这就是你们拒绝正义秩序的原因？就因为你们那毫无意义的文化自尊？”凯莎依旧不能理解，这些地球人为什么放着“躺赢”的路线不选，试图证明对方是错误的：“我看了看你们地球的历史，全都是战争、战争、战争……死亡、死亡、死亡……难怪死神卡尔会对你们地球敢兴趣。”
“明明天使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你们却宁愿继续与饕餮作战……看来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你们地球人了，难道你们内心毫无正义，甚至还渴望战争？”
“尊敬天使女王……”这时，位于会议桌旁的一位老人说道：“我们华夏并不是渴望战争，相反，我们十分热爱和平。而且，我们的正义，就是奉行独立自主的发展政策，对于侵略我国领土的敌人，华夏军队必会浴血奋战！”
“没错，国家主权是根本，华夏不可能接受谁的统治！”
“虽然天使女王您是好意，但我觉得地球人有自己的正义，并不适合天使……”又是一位委婉地说道。
听着这些人的回答，凯莎现在对在地球实行正义秩序已经不抱希望了，但她还是最后问道：“可我还是不懂，就因为些许的‘主权’，你们就愿意牺牲数十百万计的军队吗？
我不想听凡人的意见……黎暮、蔷薇，你们两个都是地球未来的神灵，所以，你们又是什么选择呢？”
“我们……”突然被凯莎问到这个问题，蔷薇随之一愣。
在她看来，天使给出的条件似乎很不错，但那种压抑的正义秩序是她所讨厌的，可蔷薇却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因为接受天使的帮助的确可以少死很多人……这让蔷薇一时为难了起来。她是女人，自然不觉得只靠满脑子热血就能解决问题，如果必要的话，哪怕是昔日的仇人，只要能对华夏有利，她也会忍辱负重地选择借助对方的力量。
“我们……不，至少我愿意！”
就在蔷薇左右为难之时，黎暮抢先答道：“凯莎女王，维护领土主权的决心其实根植每一个地球人的心里，因为不懂它的人已经消失在了地球的历史长河中，只有懂它的民族与国家现在还依然存在着。即使不计牺牲，我们也不可能接受其他文明的统治……如果有华夏军人因为我的决定而牺牲了，我不会感到惋惜，因为我会承载他们的意志，继续守护这个国家！”
“这是我的自信，也是我的正义！”
听到黎暮发自肺腑的言语，凯莎微微动容，但她还是不屑地说道：
“哼！说得好听，但你的正义除了这样空口无凭的大话，你还能干什么呢？”
“不，凯莎女王，得蒙天基王的恩惠，我有了对付饕餮的办法。而正因如此，我觉得我不该对天使隐瞒……”
黎暮继续说道：
“在天基王传输给我的程序中，包括了意念改写手段……而在我了解到饕餮文明资料中，它们是王权至上，饕餮王可以决定整个文明的意志，所以我的敌人只有一个！”
听到黎暮的回答，凯莎却是打起了精神，盯着黎暮的眼睛，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很好，如果这就是你的正义，那它至少不是苍白无力的。但你可知道，意念改写这种手段，在我们天使的正义中，是邪恶的行为？”
“是的，我很清楚。”黎暮依旧从容地说道：“所以我也没指望瞒着您这个计划，只是我希望凯莎女王看在我之前功劳的份上，将这看成是我个人的行为。”
“我同意你的请求。”似乎是看到了黎暮的决心，凯莎说道：“但也希望你做好被天使审判的准备！”
黎暮：“当然，我的正义可不是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