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话 海上的馅饼

天鸟被杀之后没多久，独眼私下找到了花露，表示要考验花露的眼力，他觉得如果花露的眼力真的那么好的话，不应该被埋没。花露很好说话，也没多问就答应下来。
独眼在手心里写了几个小字，让花露在远处辨认。
花露眼睛微眯，盯了一小会儿，不好意思地说：“你写得什么啊？我不认识字的。”
独眼只好改变方式，在手心里点了一些点，让花露说出是几个点。这就难不倒花露了，她每次都能说中。独眼惊奇不已，花露的眼力果然超于常人。
汤戈看这俩人玩得开心，也搀和了进来，问清来龙去脉之后，就跟测试双眼度数似的，也跟着一起数点。不过他在同样的距离下，看到的点密密麻麻的，乱作一团，根本数不清。
汤戈哈哈笑道：“还真别说，这也是个本事，花露这要是考试的话，就用抄的也能打高分。”
独眼跟花露听得不明所以，就没接汤戈的话茬。
独眼一下子高看了花露几分，对她说：“你跟着我学枪法好了，你的眼力比常人好很多，不学开枪真是浪费。”
“这行么？”花露犹犹豫豫地说。
汤戈一摆手说：“什么行不行的，你就跟着学吧。”
就这样，独眼开始教授花露开枪。
汤戈没指望花露成为多么了不起的枪手，他倒是希望花露担当起瞭望手的职位，这眼力当瞭望手太合适了。让独眼顺便教给了花露一些航海知识。
花露自己是没什么主见的，独眼说要教，她就跟着学了。她花了三天时间背熟了火枪的零部件名称，又花了一天学会了怎么装弹。独眼没发表什么评价，不过汤戈倒是数落花露学东西太慢。
花露一听汤戈话里话外说她笨，嘴一憋，眼泪又开始打转了。她之后奋发图强，学习速度一下子来了。汤戈见阴谋得逞，暗叹激将法真是好用。
花露将基础知识学了个大概，终于轮到了实弹射击。
“看到那个靶子没有？你就把它当成你的仇人，往头、脖子、左胸三个地方射。”独眼指着船尾的靶子说道，那靶子其实就是个十字架，面钉了几块木板，并用红点画着关键部位。
花露点点头，激动得浑身发颤，小麦色额头渗出了细汗。
“别把我的船打坏了啊。”汤戈提醒道，他真有点心疼这船。
花露更紧张了，独眼安抚着她，并不断地灌输一个信息，告诉她那个稻草人就是她的仇人。花露下意识地想到了内厄姆，稻草人在她的视线里慢慢变化，变成了一个鼻子旁边有大黑痣的奸商。
“你倒是开枪啊！”汤戈催促道。
“啊！”
花露大叫一声，却没有开枪，弱小的身体瘫软在地，她低着头，几滴汗珠掉在了兽皮短裙下伸出的俏腿。
她没有鼓起杀人的勇气，所以没能开这一枪。
独眼很失望，没兴趣再教花露了，掉头就走。
“我真没用。”花露把脸埋在阴影里。
汤戈觉得把一小姑娘晾在这哭有失海盗风度，便大咧咧地坐在了甲板，安慰道：“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你揉肩的功夫就挺好，我挺满意的。”
花露的脸一红，又有几滴水从脸颊落了下来，拍打在甲板，碎成点点水沫。
汤戈抓起掉在地的手枪，在手玩转了几下，指向了稻草人，淡淡道：“如果是我的姐姐被内厄姆糟蹋了，如果是我的族人因为买不起内厄姆的药而死了，如果是我去找内厄姆却被他踢了出来，你说我该怎么对他？”
花露阴影中的眼睛闪出一道亮光，她喉咙动了一下，问道：“你会怎么对他？”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