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话 血色剑翼

在汤戈的命令下，两艘船缓慢地驶向最近的海星岛，中途紧锣密鼓地修补船只，伤员也在彼此互救。好在他们抢到的是运输医药的商船，面有不少消毒跟止痛的药物，能够派用场。
同伴的尸体被包裹在帆布里，旁人念完哀悼词之后，将尸体投入了大海的怀抱。
甲板的血已经结痂了，无法清洗干净，残留着一点暗红印记。
这一战以弱胜强，海盗们也是死伤惨重，不过战后却没有人露出低迷的情绪，可以说他们乐观，也可以说战利品冲淡了忧伤。汤戈许诺在出手这批货物之后就给大家分钱，海盗们自然高呼船长万岁。
当晚，照例开了一个庆功宴，大家胡吃海喝了一顿，小喽啰们在席间对汤戈毕恭毕敬，这全因为汤戈在众人面前展现的超凡力量。
独眼敬了汤戈一大杯，一口就喝干了杯里的烈酒。汤戈不喜欢示弱于人，也是一饮而尽，大感畅快，两人相谈甚欢。独眼看到复仇有望，心情自然好了一些，他现在的人生目标就只有复仇。
独眼扫视了一圈众人，发现了几个生面孔，惊疑地问道：“他们是谁？”说着，指了指那几个人。
那几人正是汤戈在战斗中临时补充的新人，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己方的人数，加大胜利面，不过现在却让他不好解释了。
汤戈正为难呢，忽然灵机一动，反问道：“独眼，你听过召唤师么？”
“当然听过，他们是一群很强大的人，能够召唤各种怪物，传说还有人能召唤神。不过，我没亲眼见过，他们跟魔法师与巫师一样神神秘秘的。”独眼纳闷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汤戈一脸神棍地说：“不瞒你说，我其实就是一名召唤师，那几个新来的海盗都是我召唤出来的。”
独眼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重新审视着汤戈，对方确实浑身都透着古怪，连漩涡都能制造出来，说是召唤师也不是没有根据。
“既然你这么厉害，当初为什么没有救下卡姆船长？”
独眼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并且动了怒。
汤戈心里暗叹，独眼这人满脑子都是卡姆船长，永远都不可能完全效忠他。
“很可惜，我的力量只能在大海使用，到了陆地就会失效。在那个时候，我是真心要救卡姆的。”汤戈郑重地答道，眼神里没有丝毫弄虚作假。
独眼跟汤戈对视一眼，他看出汤戈不是在骗自己，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汤戈笑了笑，捶了一下独眼的胸口，两人继续对饮。
就这样，汤戈完美地解释了自身的谜团，以后他再次召唤水手、船员甚至是整艘船的时候，独眼只是惊叹，却不会深究。一些稀少而强大的存在，他们的神奇力量都是自身的秘密。
这是一个充满了神秘与未知的世界。
在海盗们开怀畅饮的时候，花露正站在左舷，空洞地望着海面。船楼挂着一些玻璃灯，发出忽明忽暗的光芒。
海面一片漆黑，只有洁白无瑕的月光落在海面，在波浪的荡漾中，分成花瓣般的碎片。海浪的声音，像是在述说着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汤戈有些喝高了，正要回去船长室睡觉，他看到了花露的背影，醉醺醺地走过去，一把揽过花露的肩膀，还在下巴捏了一把，举止轻佻之极。
花露本来正沉浸在消沉的思绪当中，被弄了个措手不及，极力挣脱着汤戈的拥抱。
“你仇人都被我弄死了，药也弄到了手，干嘛还闷闷不乐的。”汤戈喷吐着酒气说。
花露停止了挣扎，开始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海风的凉意一扫而光。
她耷拉着睫毛说：“我是不是特没用，都不能给姐姐报仇。”
“别自寻烦恼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就忘了吧。”汤戈很乐天派地说，他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更加张扬，将花露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大手摩挲着圆滑的肩膀。
花露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有了这些药，岛的人就有救了。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哪怕是……给你当奴隶……”
汤戈觉得有点头了，怪难受的，花露说什么都没听清，松开了手，回到自己的船长室了。
花露看着那敦实有力的背影离去，脸残留着两片红晕，周围还萦绕着汤戈身的阳刚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