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察觉

曾有财被小曾一抱，登时觉得身子酥麻魂魄出窍，一颗心就要从嘴里蹦出来！
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小曾已经走出去老远，而他完全没听清小曾方才说了什么。
曾有财紧跑几步追上了小曾，他不敢与小曾并肩而行，只是傻笑着跟在了小曾的身后。
小曾白着一张脸回头看眼曾有财，俩人的眼神对上，曾有财才归了位的一颗心又狂跳起来，他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视线：“看……看路……别看我。”
“唉！”曾言轻叹了一声。
两个人两种心思，一前一后走到了客栈。
客栈门前停着一辆驴车，伙计正在喂驴。
一回头瞅见在客栈门口往里张望的二人，伙计暗自朝着曾言打量了片刻，而后他开口叫了曾有财：“有财，我们掌柜的说了，你送的炭烧的太透了，不禁烧。”
曾有财与曾言一起回了头，曾有财平日挺不待见客栈的伙计，不过今儿他心里高兴，因此看对方也顺眼了些：“这个好说，下次挑没烧透的送就是了。”
“不过没烧透的可不好点着，你笼火的时候可别骂骂咧咧。”
伙计一撇嘴，他在客栈当伙计，曾有财在炭窑当伙计，因此他自认比曾有财高了一等，心里有些瞧不起对方。
“这大早上的，你到我们这儿干嘛来啦？”客栈的伙计仰着脸问道。
“和我兄弟来找个人。”曾有财笑呵呵地说道。
客栈伙计这才正眼看了小曾。
顺平城不大，官家的药铺子就那么一家，客栈的伙计是见过小曾的，只是二人从未正经说过话。
小曾在熟药局做杂工，按常理来说这份活儿要比客栈伙计体面，可小曾是个官奴，这么一想，客栈伙计觉得自己的身份比小曾也高了不少。
小曾生得干净秀气，可说是个小美男子，站在那儿都会让人多看几眼。此时小曾与曾有财并肩而立，客栈的伙计看着有些碍眼，觉着小曾没眼力见，竟认了烧炭的黑子当了兄长。
小曾心里有事儿，只看了客栈伙计一眼就转了身子进了客栈。
“哎！你到底要找谁啊？”客栈伙计黑了脸，他把手里的笸箩往驴食槽子上一扔，两步就迈上了台阶跟小曾前后脚进了屋。
“问你话呢……”伙计抓住了小曾的手腕：“哑巴了？！”
小曾回了头，面无表情，他低头看了伙计拉着自己的手心里一阵腻味。
伙计则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只觉自己似乎是猛然堕进了冰窖中，冰寒之气顺着他拉扯着小曾的手臂沿着经脉传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冷得牙齿打颤浑身生疼！
客栈伙计忙松了手，再看小曾时，他莫名地害了怕。
“小子。”宝贝趿拉着鞋子靠在过道的门框上看着小曾，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赶紧的，我阿姊等了你半天了。”
“是。”小曾忙走了过去，
“二十个馅饼，一碗粥，给我送屋里去。”宝贝边说边往回走，从始至终都未曾看伙计一眼。
曾有财眼看着小曾跟着宝贝去了客房这才回了身，见伙计还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他过去推了伙计一把：“人家要了二十个馅饼一碗粥。”
“邪门啊！”伙计一把抓住了曾有财的手：“让我摸摸……”
曾有财的手粗糙而温热，伙计又打了个哆嗦。
“日！”曾有财瞬间翻脸：“你他娘的驴粪蛋子吃多了？瞎了你的狗眼，曾爷也是你能摸的！”
“驴？”猛然记起还没给客人的驴子饮水，伙计赶紧出了客栈，就见放在驴食槽子上秫秸秆编的笸箩已经被驴子啃掉了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