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饵

不悦归不悦，但该搂还是得搂的。沈季本来感觉没什么，但小姑娘刻意的往自己身上靠，沈季感觉温晚好烫，他伸手放到温晚额头上。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语气冷冽。“我以为是吓的。”温晚不在意道。沈季脱下自己的外套让温晚穿上，弯下身子帮她拉上拉链。
温晚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遐想联翩。沈季刚想撤身，温晚一把拉住他，环上他的后颈。沈季措不及防被她惊了一下。
温晚似试探，小心翼翼的在他唇角轻啄一下。她的脑子想像按了暂停，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在那一瞬间温晚想亲他。
沈季呆了一下，反应过来见温晚，她一脸我亲了又怎么样的神情。他倒是懵了，到底是谁亲的谁？她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这样的？
“那个，我可以解释，是沈同学你的脸先动的手。”温晚眼睛含俏含妖，明明是清冷的性子，却在他面前各种鲜活。
温晚白皙无瑕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更藏不住的是耳后的娇羞。沈季贴近温晚的耳朵，声音低沉，很有磁性，气息萦绕温晚。
“小姑娘这么心急干什么。”他一直觉得慢慢来是对她的一种诚意。沈季见温晚，有些人第一眼就会有万千种种，允她有意接近，允她肆无忌惮。
“沈同学教你接吻。”眼角上挑，泪痣越发的红。温晚感觉脸好热，这样的沈季她有点抵不住。
沈季右手托住温晚的后脑，俯身探下。他轻轻的吻着，沈季轻咬了一下温晚的唇继而离开。
两人还是离得很近，温晚的手还环在沈季脖子上。明艳不可物，唇角微微勾起，赏心悦目：“沈同学我没学会。”
谦虚了，晚祖宗谦虚了，过分谦虚。作死哪家强，温晚家最强。
未尽的语气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张嘴。”沈季声音低哑，带有说不出来的魅惑。他抱起温晚，让她坐在床尾架上。
温晚腿环在沈季的腰上。温晚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来，可沈季还在攫取她的气息。
她有意用腿把沈季往自己身上拉。沈季靠在温晚的身上，在她颈部喘息，氛围旖旎。而温晚十分不老实，一会儿摸摸沈季的头发，一会儿摸摸他的耳垂。
沈季被摸的火越来越燥，真的是不收拾不老实。沈季腰部一顶，怀里的温晚霎时不动了。“感受到了。”温晚不答他。
片刻后，他把温晚放下来，帮她理好衣服。温晚低着头，拉扯衣袖。沈季以为她是害羞了，可温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想多了。
温晚拉住他的手，沈季反手握紧。小姑娘下一句就说道：“沈季，我满十八岁了。”沈季感觉要了命了，脸色冷峻：“我没。”
温晚撇了撇嘴：看吧看吧。
后面温晚她没什么参与感，沈季一路握着她的手，她也不怎么害怕。他们从这个房间出去，是在床的下面有一条密道，最后通到一片草地，但上方被黑布蒙了起来，黯淡无光。
草地上有一口枯井，实景版的贞子。沈季蒙住她的眼睛，把温晚按在自己怀里。她听见周围怪异的声音，很好奇。
她想伸出脑袋看一看，沈季制止住她。有些温柔：“别动。”之后又带她走了一段路，便出来了。
温晚感慨：果然啊，亲过以后就是不一样啊。
沈季带着她直奔医院。
温晚躺在病床上，一旁是面色不悦的沈季。她感觉男生心思太难猜了，动不动就生气，明明刚刚那么‘温柔可人’，说翻脸就翻脸，亲都给他亲过了。
“不要生气了。”温晚叹息，只好哄沈季，她这不是也没什么大事嘛。沈季皱着眉头。片刻后问她：“明天一定要去？”“嗯。”“不去会怎么样。”他有点担心温晚。
温晚夸张其词，“可能会被踢出师门吧。”以她老师穆老头的性子，如果知道温晚这个比赛没去肯定会里里外外唠叨温晚一遍。
温晚光想想脑袋都疼的很。
沈季只好不再言，温晚都傻了，她顿顿的问：“除了这个你没有其他的跟我说。”沈季看温晚，弯唇：“有，一路平安。”及其客气的语气。
艹。感情自己白被亲了？
阿渡进来，把水和药递给温晚。温晚她接过，仰头把药吃下。没有一会儿，药效便上来了，温晚她困意十足，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季见她睡着后，便回去了。阿渡盯着沈季离去的背影面色不佳。
床上的温晚眉头紧锁，冒着冷汗。阿渡帮她擦去汗滴，伸手抚平温晚眉头。看温晚的样子应该是又梦到那些恶心的东西。
前几年的温晚病情严重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常常会臆想出幻象。怕自己出去伤人，她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去见人。
果然，温晚做噩梦了，伸手不见五指窄小的空间，一个正方体，密不透风。周围各种各样的怪物，张着獠牙，血盆大口。
拼了命的往温晚身上冲，它们馋极了温晚身上的每一块肉，张口，咬住，活生生把那块肉撕扯下来，暴力的美。
温晚的脸上被溅到怪物的血，地上躺着怪物的尸身。惨不忍睹，一只怪物扑向温晚，温晚侧身躲过，怪物落地后绿油油的眼镜直盯着她。
她左手沾满了怪物的血，顺着时间，匕首上的血滴答滴答落到地面上。
温晚她与鲜血、白骨、黑夜融为一体。丑恶、死亡、恐怖、畸形和绝望构成了让人惊心骇目的黑暗美学。
描于纸上，来自灵魂深处的绝望和伤感，也是她想同她的溃败、阴暗面作斗争。
突然间她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用手蒙住她的眼睛，告诉温晚：我在，别怕，我是你的灯。
耶和华，你是我的灯，耶和华必照明我的黑暗。
耶和华法拉意思耶和华医治你。
神医治他们的灵魂。
而你存在的本身，便是我的神迹。
……
睡梦中的温晚嘴角隐隐带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