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守口如锅的吃货1

林安安回来了，约顾深中午吃饭，顺便拿出租房钥匙。两人约在顾深公司附近的一间西餐厅。中午人很多，菜上的比较慢。
多日未见，顾深原本想寒暄几句，刚说了句，“安安，你好像……”，胖了两字还没出口，就被林安安打断，“说，你和艾亦沉到底怎么回事？”
剩下的话被憋回肚子里。
“嗯，先吃饭吧，我一会儿还得赶回公司。”
“菜还没上，吃什么吃。再不说，小心我找你妈告状？”
“我又没做过对不起艾亦沉事，人正不怕影子歪，不怕你告状。”
顶多昨晚陷害了他一次，但天知地知，林安安不知。
“是吗？”林安安阴阳怪气地说，“方嘉晟师兄的车还没散架吧？”
“安安啊，你膨胀了啊！你看看你，”顾深伸手去扯林安安脸蛋，“嘴巴这么大，是锅吗？。”
林安安吃痛，赶紧求饶，“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守口如瓶还不行吗？”
见顾深犹豫，林安安又加了句，“你看，你买方师兄车的事我就一直没告诉你妈吧。我要是泄露出去，让我永远找不着男朋友！”
顾深敛回笑容，看向窗外。
远处青山微黛，白云苍茫。
十几年前的小山村里，顾深姥姥家和艾亦沉爷爷家比邻而居。两家人的小院子只隔着一道稀稀疏疏的木篱笆。
她上学前一直和姥姥生活，艾亦沉每年寒暑假或者逢年过节也都会到爷爷奶奶家，所以从她记事起就知道艾亦沉，认识艾亦沉，也特别喜欢这个小哥哥。
即使他不在的时间，她也经常听大人们说起这个哥哥，比如乖巧听话功课好，XX比赛又拿了第一之类的。
后来，她上了幼儿园，捣蛋顽皮不学习，身为隔壁邻居的艾亦沉自然成为姥姥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后来艾亦沉出国了，姥姥就说等她上了学，也要好好学习，像艾亦沉一样出国去。
姥姥是让她出国学知识，可顾深想的是出国去找艾亦沉玩，出发点不同，也算殊途同归。久而久之，她就将“出国”这个目标埋在心里，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怪不得你学英语那么努力，你说你一个西语系的，比我们英语系的英语还好，让我们情何以堪。”他们那时候觉得她崇洋媚外想出国想疯了，全都孤立顾深。
顾深笑，“现在你的英语可比我好。”顾深后来不愿再学英语，专攻西语，时间一长又对英语生疏了。
“可是你这么努力，为什么又不去了啊？”
那天，她拿到国外大学的offer，兴奋的发邮件给他，希望给他一个惊喜。可他的回信像一根钢锥直戳她心窝，粉碎了她所有热情和期待。
他说，不要来找我。钱或推荐信，他都可以提供。
收到艾亦沉回信的那个晚上，顾深彻夜未眠。清晨时分，她撕掉了所有国外大学的offer，沉沉睡去。
林安安一早起来，发现顾深的录取通知书碎了满地，而顾深本人沉睡不醒，都吓懵了，要不是另外一个室友看出顾深在睡觉，她差点叫了120。
“可恶！混蛋！害人精！竟然提钱，施舍叫花子呢！当初这么对你，他现在还有脸回来。顾深，我支持你，一定要把他赶出中国。”
“你当他是帝国主义啊？”
“反正差不多。”
林安安为好朋友打抱不平，一顿饭里，想起来就痛骂一次艾亦沉。顾深几次想拦都没拦住。最后林安安见顾深脸色不好，以为她是被艾亦沉气的，于是安慰她说，“不出国更好，你后来还不是照样考上了BW研究生，说起来还要谢谢那厮。”
顾深垂下眼眸。
那时年少，自是满身傲气，个中心酸，唯有己知。
“对了，艾亦沉为什么一直在你家？”
顾深摇摇头，“只知道他在休假。”
“什么假休起来没完？他们老板不扣他工资吗？”林安安休了半个月，被扣了一整个月的工资，她想起来就心痛。
“可能是病假。”顾深想起来伊镇跟她说的话，“听说他身体，嗯，比较虚。”
林安安脑海里立刻冒出一面黄体肥肾虚的秃顶大叔形象，“那还挺惨的，呵呵，报应吧。”
……不用这么恶毒吧。
顾深只是单纯地不想见到艾亦沉，而已。
想起近来与艾亦沉相处的点滴，她尝试着扭转林安安的观念，“也许艾亦沉，不是你说的那样。”
“嗯，也能理解，我要是艾亦沉，我也愿意天天住你家。”林安安忽然说。
顾深丝丝欣慰，你能自己理解最好了。
林安安用勺子把芝士焗饭刮的干干净净，仍然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