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八节灵根的邻居

院落中央多了一辆水车、一匹马和一个人。
那人正站在水车上和四位太监小声交谈着。
顾心舟让那人给他舀了一盆热水，然后端进屋里洗漱。
在他出门倒水的时候，发现外面又多了两个接水的人。
一个七八岁，还是个孩子。
另一个十五六岁，已经是翩翩少年了——说翩翩少年可能有些欠妥当，因为那人的长了一张麻子脸，小眼睛，蒜头鼻，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关键是那个少年正在抢夺小孩手中的木盆，而那些太监竟然袖手旁观没有阻止。
听了两人之间的对话，顾心舟才知道他想错了。
“……小涅，以后打水这种小事儿交给我来做就行。”
男孩抱着木盆不肯放手，嗫嚅着嘴祛生生说道：“不，不用了黄飞大哥，我自己来吧……”
翩翩少年脸色一整：“小涅，你是把我当外人了？”
男孩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拿你当外人！”
“那你就是想让我做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了？难道你忘了叔叔婶婶出发前是怎么交代你的？怎么嘱托我的了？”
“我爹娘托付你照顾我，让我听你的话……但是不用端水都要麻烦你。”
那少年满意的笑了，“原来你还记得！……什么叫麻烦我，瞧你这话说的，实在太见外了！”
他顿了顿，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涅，整个花荣巷，就咱们两个通过了测试，离开太和城后，熟悉的人就只剩下我们彼此了，所以我们两个理应相互照顾、相互扶持才对，而我比你整整大了七岁，照顾你是理所应该的事情。”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
这句话是他昨晚上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说出来的。
只见他露出羡慕的表情，说道：
“你是八节灵根，而我只是二节灵根，虽然暂时还不知道灵根有什么用，但它绝对非常重要！
现在我还能照顾你，以后说不定就要轮到你来照顾我了！
如果现在我不对你好一点，以后你飞黄腾达了，装作不认识我怎么办？”
对于面前这个在昨天之前基本没有什么交集的邻家小孩，黄飞心情其实是非常复杂的，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忿……
凭什么他只是二节灵根，而这个小他七岁的申涅却是八节灵根？
昨晚他一直在思考，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和这个小他七岁的天才相处呢？
是冷眼以对，漠不关心？
还是带着嫉妒的心态，故意刁难、欺负？
或者利用、欺骗、控制？
亦或者跪舔、讨好、巴结？
四个截然不同的选择，会衍生四种截然不同的未来。
选择无视——表示他以后不会和这个孩子有任何瓜葛，这个孩子未来发达与否，与他无关。
选择敌视——或许能发泄一下他心中的嫉妒和不忿，但他也要做好承担相应后果的准备。
选择欺骗——这在对方年幼无知的时候或许可行，但一旦对方长大一些，肯定会察觉到的，乐观一点的话，两人只是成为陌路人，悲观一点的话，则是不死不休的生死仇敌。
选择讨好——则表示他要主动降低身份，屈居人后，不用说，心里肯定会感到憋屈和不爽，但如果对方飞黄腾达，那他的收获也会很大。
经过一晚上的思考，他已经有了答案。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不能真诚一些呢？
做朋友不行吗？
不过——
“做朋友的前提条件是身份相当，否则就算原先是朋友的两个人，关系也会随着身份的差距慢慢变得疏远，或许依然还是朋友，但很难再有共同的话题。”
他有预感，进入苍月派后，灵根的差距，将会导致他们之间的地位差距越来越大！
“现在我对他好一点，真诚以待，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提前培养出深厚的友情，这样就算日后他飞黄腾达了，也不会忘记我这个在他弱小时照顾他的朋友。”
他非常明白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区别。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更是这样说的——显得很是坦诚和直接。
带着玩笑般的语气。
玩笑般的语气，会让他那带着目的性的‘真诚’显得更加自然一些。
男孩低着头，小声说道：“不会的，我怎么会装作不认识你呢，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只是黄飞大哥你太热情了，让我有点不自在……其实自然一点就好，而且一些小事情真的不用麻烦你。”
得到承诺的黄飞心中一喜。
然后说道：“好吧，那我自然一点，不过你遇到困难一定要告诉我，随叫随到，不要闷在心里。”
“对了，以后你也别叫什么黄飞大哥了，太生分了，叫我黄大哥，或者阿飞哥就行！我先去洗漱了。”
“嗯，黄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