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她的眼泪再也变不成珍珠了

玉坤山黄玉阁中，南鸢一个人躲在密室中，面前的铜镜里显示出墨云和戚元元的一举一动。南鸢几日几夜没有合眼，眼眶暗紫，她正在用仙法更改戚元元在凡界的命数。
按照正常的走向，戚元元必定和墨云结缘，而后一年中孕育一对无双聪慧的龙凤，然后云淡风轻的度过此生。可南鸢偏不要他们这样安宁。
“住手吧，南鸢。”清泽不知何时走到了南鸢身后，看着南鸢满身戾气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南鸢，你可知用仙法干扰历劫是会遭到反噬的，你快收手吧。”
南鸢没有理会，仙法汇聚在铜镜中，冲击到正在熟睡的戚元元身上，黑暗里戚元元从床榻上腾空浮起然后又落下，亮光从她身上散去，此刻她的命数已经改变。
“你要做什么？”清泽问。
“戚元元的情欲已经被锁住了，包括她回到这玉坤山也是同样，她配不上墨云！”南鸢咬牙切齿地说，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反噬侵入肺腑。清泽见状，连忙拿出青花石，用灵力逼迫南鸢体内的毒素，吸入到玉石中。南鸢疼痛稍微缓和，她皱眉说：“你本不必如此。”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在这。”清泽说，“为墨云，值得吗？”
南鸢讽刺地一笑，说：“我初入玉坤山那一年，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就和戚元元一样稚气未脱。见到墨云的那一日，我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
南鸢光着脚丫，踩在玉坤山的鹅卵石上，她走得跌跌撞撞。她本是深海一条人鱼，那天她拿着深海最亮的夜明珠换来了只能用一日的双腿。南鸢本想来这仙气萦绕的玉坤山闲逛。没想到走到了山顶的宫殿，那里有一棵参天大树。
古树低沉着声音问，深海的公主，你可愿来这玉坤山修成仙身，造福苍生？
南鸢怯生生地说，若是我来这玉坤山，父皇定会责罚我。不过…我好想要一双腿，能够行走在这世间，能够离开孤独的深海去见识一下世间的美好……唉，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古树的树洞中闪着莹莹黄光，一颗黄色的石头从里面蹦出来。
南鸢接过问，这是何物，可有我深海的夜明珠珍贵？
这是你的命数，也是你的本心。古树声音飘渺起来，树冠发出沙沙的声音，它像是睡着了，不再说话。
南鸢拿着石头向宫殿走去，冷冷的宫殿中央，她看到了一个绝美的男子，穿着薄薄的一层黑纱长衫，胸襟袒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星眉皓齿，薄唇如花，剑眉微皱，肤如凝脂。南鸢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她还不太会走路。那男子在弹一把墨色的古琴，他看起来和喜欢黑色，手指拨动，悲伤的旋律环绕宫殿。
南鸢承认，自己见到墨云的那一刻，就被他吸引了。
她在悲伤的曲子里迷失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泪滴滑出眼眶变成珍珠落在地上。
墨云闻声停手，抬头才看到哭成泪人的南鸢。挥手收起了琴，还没等南鸢说话便消失了。
自那以后，南鸢时常来看墨云。
可者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南鸢想。她偷跑进人鱼族的禁地，看到了禁忌的法术。便是用鱼尾割掉而熬制的尾骨浆在地上画出古老的咒术阵，阵一旦化成便再也不能变回人鱼，永远用人身在这世间轮回。
剜掉鱼尾的那天，南鸢没有发出声音，她怕被人听到。她拿着自己的尾巴丢入水中煮沸，把浆水沿着纹路倒在地上，无声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地面上的咒术阵闪起刺眼的光。南鸢看到了她身下那双白皙而修长的双腿，她的眼泪再也变不成珍珠，也再也不能在水中快速地游动，可她还是笑了。
“所以凭什么？凭什么那戚元元一来便夺走了墨云全部的温柔和目光，我不会让她如愿的！”南鸢咬牙切齿说。
身后的清泽皱起眉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