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墨竹2

一大清早，紫涵便来到了私塾先生的家，太虚国在北边，雪天来得特别的早。
她们刚到，外面就下起了雪，一片片晶莹的雪花飘落下来，覆盖住了干燥的地面，地面湿滑难行，气温骤降。
熙春从包袱里拿了一件雪白色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小姐天冷了添件衣服。“她好心提醒道。她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披风，将头埋入披风的帽子中。
“嘚嘚”熙春在外面敲了敲门环，一个管家探出脑袋来，她问道，“私塾先生在吗？“管家点了点头，半晌他说道，“私塾先生在是在，只不过还在睡觉。”熙春忙说道，“那你去叫醒他呀。”紫涵打断道，”不要紧，我们在这等候便是。”
管家嗯了一声就进门去了。
雪越下越大，纷飞的雪花带着冰寒侵入，卷起满地的碎花。熙春撑起了伞来遮盖住雪花。过了一会儿她们的跟前便堆满了白花花的雪花，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小姐，好冷。”熙春说道，声音有些哆嗦了。紫涵安慰她道，“你刚才真是无礼，我们等一下不要紧，耽误了先生睡觉是大事。”熙春嘟着嘴巴说道，“小姐，我也是为了你好。”
紫涵转过头面向她，说道，“知道了，知道你为我好。”
过了好一会了，管家从门内走了出来，说道，“二位怎么还在啊？“紫涵抢到前头关心地问道，“管家，先生醒了没？“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人重重摔落到地上的声音，震得地上一阵响动。
管家翘首以待，只见一个姑娘披着披风，正尴尬地趴在院子里的地面上，她抬起脸来，脸上沾满了白色的雪，看着有些滑稽。
管家问道，“你是谁？“女子抬起头来，脸上都是雪，身上也是雪，她喷了一口雪出来，说道，“我是碧蓉小姐。“
紫涵循声望去，只见她像一只乌龟一样趴在地面上。
她打趣道，“正门不进，偏要爬墙，真是活该。“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碧蓉站起身，拍打着身上的雪，擦掉了脸上的冰雪，露出明艳动人的脸蛋来。待她整理好，私塾先生出来了。
“先生，早。“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地说道。私塾先生望了她们两个一眼，问道，“你们来所为何事。“
碧蓉抢着说道，“我此次来是为了拜先生为师，教我画墨竹。“
“你又所为何事？“他问道，身子转向紫涵小姐。
紫涵恭敬地拜了一个礼说道，“师傅，我是来求字的。”
“你们两个呀，都进来吧。“私塾先生说道，拍了拍自己身上。
碧蓉白了她一眼，提起裙子走向台阶，一级一级地上去，进了书房。然后她用身体挡住门口，紫涵过来了，见她挡住，仰起脑袋说道，“你！起开！“
碧蓉偏偏不让她走，立在门口看她干瞪眼，心里笑开了花。
私塾先生回过头来看了她们一眼，碧蓉才让开，让她进来了。
私塾先生走向书桌，这书桌设置在窗边。窗明几净的，几缕阳光撒入桌面上，照得桌面有些温度。
他拿起挂着的毛笔，蘸了一蘸，思索了一会儿，在纸面上画起了墨竹。一笔一画，潇洒异常，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一副墨竹图便好了，他拿起宣纸放在嘴巴边上吹了一吹。
碧蓉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墨竹图，欣赏了起来，夸赞道，“先生画的墨竹栩栩如生，真是佩服。“
紫涵也奉承道，“墨竹图果然是好，师傅能否也教教我？“先生笑了一声，捋了捋胡须说道，“要知道这墨竹图在京都可是很抢手的。“
碧蓉走到了案前，先生握住她的手，在纸上教她画起来，紫涵站立在一侧，心里嫉妒得要死。明明是我先来，先生却先教她，她心里过不去，急得直跺脚。
“先生，您偏心，明明我先来的。“紫涵实在是憋不住了，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先生解释道，“这碧蓉基础差，笨鸟先飞，你基础好，随便教一下便会了。“
紫涵听了这席话，露出了笑颜，她得意地瞥了一眼碧蓉，心里甜滋滋的。
私塾先生说道，“要描绘这雪天的雪要用弹墨法。“碧蓉一听，拿出毛笔，一甩一甩的。
紫涵看着她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她将墨水弹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伸出手在脸上一摸一摸的，结果弄得脸上全是墨水。
熙春一看，捧腹大笑，指着她笑道，“碧蓉小姐跟一只大花猫一样。“
私塾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外面喊道，“管家，带碧蓉小姐去后院洗脸。“说完管家便走了进来。
碧蓉恨恨地瞥了一眼紫涵，走了出去，她随着管家绕过院子里的假山，到了后院井口。管家将一个桶放入，再将绳子卷起来，一桶水便沿着井壁上来了，管家拎起水桶倒入脸盆中，放到她的面前。
碧蓉蹲下身子，被倒影中的自己笑倒了，笑得前仰后翻的，连这管家也笑得咯咯的。
她捧了一捧清水放到脸上，洗了一洗，盆里一阵乌黑的墨水漾了出来，惊起阵阵涟漪。
“小姐，你在这洗，我先走了。“管家告辞道。
碧蓉微微点头，继续洗着脸。待洗好了，回到房间，紫涵已经画了一副墨竹图。
先生朝她招招手说道，“碧蓉，过来看看紫涵画的，多好看。“她探出脑袋，挤到了前面，一看，果然是有模有样的，“紫涵，你是怎么画的？“她向她讨教道。
“不告诉你。“紫涵故意嘟着嘴巴斜着眼睛看她。碧蓉一听，不乐意了。“你不教我，我让师傅教。“
“碧蓉，你画画看。“先生提议道。她点了点头，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一边画还一边挠头，还将自己的脚翘到了椅子上。
画完后，她将毛笔放下，吐了一口气，拍了拍手，说道，“好了。“
紫涵一看，脸上现出惊讶的神色，好奇地问道，“这画的是什么呀？“
碧蓉颇有见解地说道，“狂风中的暴竹，你看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