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试探

他一身深蓝色的短打，看到御火出来就弯腰行礼:“表小姐早，我是训练场的叶矞，来接表小姐去测试。”
御火点头，回道:“有劳。”
连翘却拦住她，问:“我未曾见过你，怎么不是叶绛来？”
“回姑娘，我是今日才来的，叶绛哥告假回家了，总管便派我来接表小姐。”
“你可有腰牌？”
叶矞便递出腰牌，连翘施了个法术检验，然后将腰牌还给他，笑道:“对不住了，表小姐还要劳烦您了。”
御火看着，想这是通过检验了。连翘倒是很谨慎，让她刮目相看。只是连翘不是个丫鬟么？这叶矞姓叶，地位怎么看起来比连翘低？还有，自己昨天刚来，今天就新来了个接引人，真是非常可疑。
其实叶矞这样的训练场看守并不是叶家人，而是从外面招来的天赋不错的少年，给上姓名，送去训练场旁听，优秀的就可以随侍在主人们左右了。因此比起连翘这样的家生子，地位要低。
叶矞也笑着答:“姑娘谨慎一点也是应当的，毕竟入学的日子近了。”
“正是呢……”连翘摆出要大谈特谈的架势。
“那我们走了。”御火打断她，挥挥手跟着叶矞走了。
叶矞是新来的，应该没有胆子和御火说话，于是御火先挑起话头。
“也不知今日考什么呢，有些紧张。”
叶矞果然上钩，安慰道:“表小姐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无论考什么，都没有问题的。”
“也是。”御火点点头。
叶矞:？？？
“那你呢？今日才来，会不会紧张？”御火又问。
“有一点，但总管和前辈们都非常照顾我，表小姐和姑娘们美丽得像仙女又善良得像菩萨，也没有为难我，所以并没有很紧张。”
没想到此人如此会吹彩虹屁。御火顺着他的话问:“那你原是想着我们会为难你么？”
叶矞到底是新来的，不大懂规矩，随口就回了:“没有没有，前辈们说过表小姐脾气很好。”
“你的意思是有人脾气不好？”
叶矞愣住，然后努力将话圆回来:“小姐们有些脾气是正常的，我原不该抱怨的，还请表小姐恕我失言。”
“我倒是觉得，问琴表姐脾气不好。”御火当然知道这是不该说的话，可是要是她先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叶矞拿到她一点把柄，叶矞也会更容易说出不该说的话。
叶矞不敢再接话，只道:“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表小姐莫要再说。”
“那我便不再说坏话，说好话总行了吧？”御火观察着叶矞的表情，“我觉得问箫表姐脾气就非常好。”
叶矞的表情变了变，御火运用以前学的知识，从他脸上读出了一点点……得意？但他说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却听说大小姐性格乖僻，与众位小姐关系都不怎么样。”
刚说不敢抱怨，原来只是不敢抱怨问琴，女主在家地位好低。“也没有吧，我昨日去找问箫姐姐，她还提醒我要好好复习呢，”御火眨眨眼，又问，“你为何称问箫表姐为大小姐？”连翘称呼这些小姐，都是叫名字而不是叫排行，御火相信连翘不会出错，那就是叶矞有问题。
“是我口误了，我的引荐人就是这么称呼的，他在这几十年了，用的还是严夫人在时的称呼，我喊惯了，一不小心就称问箫小姐为大小姐了……”
“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御火看过族谱，现任夫人姓李，是问琴的生母。上面没有写问箫的生母，但想来就是这位严夫人了。问箫论年纪应当是大小姐的，但按小说套路来说，李夫人应该是严夫人死之后才当上夫人的，自然不愿意让前任夫人的女儿当大小姐而自己女儿当二小姐，便叫大家都称名字而非排行了。还有，这叶矞同自己的引荐人什么仇什么怨，说错了话还把他拉出来背锅。
“表小姐心善，容我多言一句。”
“你说。”
“表小姐还是离问箫小姐远些好，问箫小姐天生不祥，将严夫人克死了，还是个废物……”
“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御火停下脚步，抱起手瞪叶矞，“问箫姐姐怎么说也是叶家大小姐，你们心里怎样瞧不起她我不管，还说到我面前来了！我会告诉你的引荐人的。现在我就原路回去，你自个儿去训练场吧！”
御火也不看叶矞，转身就走，却听见他在后面笑道:“表小姐都走到这里了，还想回去不成？”
来了！御火停住，发现来时的路已经不在了，面前是一片花林，火红的花瓣被风一吹就飘起来，将天都烧红了。
“你就敢这样绑我过来？！”御火回头质问。
叶矞点点头，回答:“本来呢，表小姐若同意离大小姐远一些，就能顺顺利利去测试了。可是没想到表小姐要去告我，那可就没办法了。这事我没法解决，还要麻烦表小姐去见见主人了。”他歪歪头，一双耳朵和一条尾巴就露了出来，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异族！露出耳朵和尾巴已经是半战斗状态了，御火自认为自己这小女孩身体打不过他，所以还是要乖乖走的。
不过嘴上不能吃亏:“你这种小猫的主人，想来也不会太厉害。”
“表小姐，我是花豹啦……至于我的主人，是非常厉害的，表小姐见了就知道了。”
御火冷哼一声，往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