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门外

入夜，左顾右盼的蕾妮提着打包的晚餐回寝室。
楼里的学生比以前少一半，也比白天安静。以前，夜晚的宿舍楼最热闹，很多寝室敞开门欢迎别人来串门。
当下各个寝室紧闭着门，她不知道每一扇门后还有没有人。
回到寝室，她看见桑诺在摆弄顿时心安，起码有人陪自己。&ld;我买了饺子，合你口味吗？&rd;
&ld;谢谢。&rd;
她放下晚餐，好奇地绕到他前面看他摆弄什么，只见他将黑乎乎却带香味的灰烬洒在鞋盒盖中。
&ld;这是什么？&rd;
&ld;通灵的灰烬，到时能追踪恶灵在哪个楼层。&rd;
她惊奇不已，瞪圆眼睛细看。
他初入宿舍楼便在每一层的角落洒了些基列香膏灰，这是一种含香味树脂的树木，烧成灰后能够通灵。
这玩意虽然有点贵，但胜在能重复利用。
他事先声明：&ld;如果是神秘力量杀人，驱魔的材料需要收费。念在你是学生，你可以分期付款，午夜前你考虑下。&rd;
哪知她爽快地拍胸口。&ld;没问题，琼斯太太给我说过。&rd;
很好，他喜欢爽快的人。
铺洒完，他在她室友的书桌上吃饺子。蕾妮一直注意开了扣锁的公文包，可惜它没有打开。
&ld;桑老板，我能看看你的公文包吗？&rd;
&ld;可以啊。&rd;
她喜出望外，以为是行业机密不让看。
当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公文包，瓶瓶罐罐映入眼帘，甚至有一包写着&ld;月桂叶&rd;的香料。她的目光落在椭圆、丑兮兮的铃铛上，忍不住嫌弃。
&ld;桑老板，你不是说有武器吗？&rd;
&ld;那些就是我的宝贝们。&rd;他鼓着右腮嚼饺子。
蕾妮无措地挠后脑勺，看看瓶瓶罐罐，又看看漫不经心的桑诺。
幻灭！
失望！
&ld;咳。你看过地狱男爵吗？或者康斯但丁？&rd;
&ld;可好看了，虽然红色皮肤的是个大叔。&rd;
&ld;我以为你拥有类似那种电影的武器。&rd;
&ld;噢，成本太高了。&rd;
&ld;……&rd;
蕾妮机械地瞟瓶瓶罐罐，暗暗希望它们的威力够强。
午夜来临前他们各做各的事，尽量多上卫生间。
蕾妮躺在床上用手提电脑做作业，暂时惬意地翘二郎腿桑诺则用手机查制作逃出生天的游戏公司。
夜深，桑诺看手机时间。&ld;高跟鞋声大概什么时候出现？&rd;
&ld;有一次我凌晨两点半醒来就听见，估计是凌晨一点到两点出现。&rd;
待凌晨一点多，桑诺从公文包拿出两个食指长的玻璃瓶，里面盛着已魔化的蓝莓汁。
他递去一瓶，&ld;全部喝完，一滴不剩。&rd;
蕾妮二话不说地接过，一饮而尽，喝完发现是蓝莓味。
酸酸甜甜，挺好喝。
桑诺也喝光，坐在基列香膏灰前面静待。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坐下，盯着灰烬的变化。
寝室已经熄灯，他们靠着外面的路灯和门缝漏进的走廊灯光视物。
坐立不安的蕾妮时不时看时间，手里握着棒球棍。直到凌晨两点整，楼下隐约响起&ld;笃笃&rd;之声。
来了。
她朝桑诺做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