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以为做梦者

“滴答，滴答……”
屋檐上有雨水划落，落在坑坑洼洼的台阶上，发出扰人清闲的响声。
一场大雨过后，破败的古刹似乎也焕发了新的生机，多了几分讨喜的生气。
当然，这生气来自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赵明月，若不是她，无人问津的破财古刹恐怕依旧是死气沉沉。
“这算什么？梦中之梦？”
虽然之前也猜测过自己是穿越了，但终究是没敢下一个定论。
可如今看来，梦中之梦这种事还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鬼灯婆婆搞出来的花样，但是让赵明月确定了自己的处境。
“啪，啪，啪……”
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是鞋子和湿润的泥土接触时才能发出的声音，这本来是一个暴露出答案的字谜。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反而让赵明月有些惴惴不安，她无法判断对方到底是真的不懂武功，还是故作如此。
“呦？小丫头起的挺早嘛！怎么样，我昨天说的事情，你想好了没有？”
来人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左手拿着一个与他身份不符的酒壶，右手拿着一个香喷喷的鸡腿，嘴上满是汁液和油污，就连白白的胡子也不能幸免。
这一幕似曾相识，仔细想来，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赵明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果然，破破烂烂的，和街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老头见赵明月如此果断，倒也有些猝不及防，昨天分明还扭扭捏捏，怎么今天就变了口风了？
不过既然答应了，老头也万万没有拒绝的道理，笑眯眯的扶起了赵明月，当先一步想着古刹外走去。
“跟我来，我带你去改造改造！”
看到心情大好，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就和小孩子无异。
赵明月默默跟在身后，记忆在脑海中不断的翻涌着。
那个老头外号为老不死，曾经是茶馆的杀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归隐了，遇到当初流落街头的赵明月后，见她是个好苗子，便收为了徒弟。
老不死是赵明月的恩师，同样也是她成为茶馆杀手的引路人。
他的真实姓名，赵明月也不知晓，只知道他对自己恩重如山，视若己出，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称得上是亲人的人。
记忆中老不死教她武功，教她杀人，教她是非曲直，在临死之前更是将她引荐给了青州茶馆，自此以后，赵明月也就成为了一名杀手。
这些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画面都是那样的真实，赵明月一直以为是她体质特殊，能够记住那些所有做过的梦里的细节。
可现在细细想来，这些记忆根本就不是源自梦境，反而应该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来的。
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再见到老不死之后，激动到落泪呢？
“怎么还哭了？我知道你之前过的委屈，放心，做我的徒弟，我保证你今后再也不会受半点委屈！”
老不死的这话没有骗人，赵明月在成为他的徒弟之后，的确是再也没受过委屈。
擦了擦眼泪，收拾了下情绪，赵明月跟上老不死的步伐，再次踏上了记忆中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