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讲话要讲重点

一往无前，无所畏惧，这些东西很多人都能够理解，因为即便自己做不到，但身边不少人并不缺乏这样的品质。但在钟山面前讲这些，与他正面对上的并不是没有，而是品质这种在现代社会逐渐被抛弃的东西，放在钟山面前不过就是一个笑话。可眼下的这一幕，却让宗方察觉到了不同的地方。
这位荞麦面老板，从开始讲话后到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却不是对钟山那种咬紧牙关不服的气势，而是从一开始，他就像是在与钟山平等的对峙着，好似下一刻就要做出反扑。
就连旁边的崛井、新城、丽娜三人，见到这一幕情况，也不免有些错愕。其中有对当事两人言语交谈的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放在了当事双方的态度上。老实说，很少见钟山对人这么客气，别说上了年纪的长辈，真要看你不顺眼，打一顿也不是不行。可你瞧他现在，虽然表现的对对方很不屑，但却没有动手的迹象，这要换在以往，这时候他都懒得哔哔直接动手了，所以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像表面看到的‘店老板与挑剔的食客’那样子，而是有着秘密的。
说起秘密，无论是男是女，天然都会抱有好奇心，忍不住想要追究下去。可就眼下现状来看，这有些不现实。
“奥特曼是否有消灭怪兽？”宗方冷不丁的问道。
“为什么要消灭怪兽？”荞麦面老板反问。
“呃...啊？”宗方几人愣了愣。
“奥特曼为什么要消灭怪兽？”荞麦面老板反问过后说，“怪兽也是有生命的，生命理应受到尊重，不是吗？”
宗方几人大眼瞪小眼：“......”
荞麦面老板摊了摊手：“我觉得这并非无法理解！”
宗方几人沉默：“.......”
荞麦面老板叹了口气：“你们一言不发，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自言自语的傻子！”
“怪兽会侵犯我们生存的家园，摧毁我们的幸福，所以它们难道不应该被消灭吗？”新城反应过来后反问道。
“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荞麦面老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新城的说法后，他继续表述道，“但我的意思是，你们在不确定这只怪兽是否对人类抱有恶意的情况下，就问奥特曼是否消灭了它，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没想到老板你竟然会是‘生命种族论’者啊！”崛井仔细打量着荞麦面老板。所谓的‘生命种族论’者，就是指但凡是生命，无论是动植物，还是怪兽，都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但以眼下人类和怪兽的相处关系来看，坚持这种观点的人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作为一名研究的学者，崛井表示认可，但到了实际中，那就是...
“很抱歉，或许我们的说法的确不合适，但我们是胜利队，要从人类的整体利益考虑出发，这是我们工作的前提。”他这样说。
“可大多数人的利益也并非都是正义的。”荞麦面老板说。
“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崛井神色认真，“尽管我知道利益所属群体的多寡从来就不是正义与否的评判标准，公理也并不总是站在人多的一方，是非对错也不是看人多人少，但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将能够威胁到人类利益的怪兽给消灭掉。”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听着荞麦面老板与崛井两人的对话，丽娜表示有点懵，这两人的思维转变太快，她有点跟不上啊。她原本想要开口跟钟山聊一下的，奈何宗方这时突然下达了打道回府的命令，只能悻悻然离去。
“指挥，真就这样走了？”胜利飞燕2号上，新城不解的盯着宗方说道，“我们可是胜利队，致力于保护世界的安全。基于这条理念，我们应该追究下去的。”
宗方偏了偏头：“有大古在，不是吗？”
“有大古在，的确可以让人很安心，但现在的局势非常奇妙，我怕他那边...”新城说到这儿，旁边的丽娜把话接了过去，“...也许是我多想了，但我觉得凡事往坏的地方想想还是没错的。”
“所以你是希望他出事吗？”宗方反问后，见丽娜连忙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随后红着脸嗫嚅说不出话来，他伸了一个懒腰，夸张的说：“按照电影的剧情，接下来他会深入敌营，不惜一切代价摸清楚对方的底细，要么将有可能是潜在的威胁给除掉，要么就是施展出各种技能，和大反派智斗勇虎口逃生，然后在单枪匹马的找上门去，在消灭对方后，再跟相爱多年的女友共赴婚姻殿堂。”说完还瞥了一眼丽娜，好像在说你就是那女友一样。
“该说真不愧是指挥吗？想象力够丰富的。不过很遗憾的是，大古他跟我一样都是单身，结婚是不可能的了。哈哈哈...”瞧着笑起来的新城，宗方总算明白这家伙为什么会是单身狗了，朝丽娜丢过去一记加油的眼神后，见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放，他摸了摸鼻子，唇角拉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该怎么说好呢，他跟他女神的关系，就像是那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爱你却笑着给我介绍对象。
“加油，指挥！”见丽娜张嘴，无声讲出这种台词，更是摆出fighting战斗的手势，宗方眉宇当即狠狠一跳。他瞪了一眼，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要将精力放在正事上边。比如方才他作出的离去的决定。
平心而论，这个决定不是随便做出来的。
一直以来，钟山在胜利队、乃至于tpc都占据有特殊性，但作为胜利队的副队长，对于这样一位不听从命令的刺儿头，要说不头痛是骗人的，但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自己的同伴，这是他从来不会犹豫就会做出的决定。
从上层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决定未免有些不负责任，但既然都是自己人是同伴，就代表他早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这样的准备或许表现的并不清晰，但当弄明白眼下的现状后，那将会看到他毫不犹豫的果断一面。也许这会让人陷入困境，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但这也没什么，吃亏本就是人生的一部分，不是吗？
不过，那小子肯吃亏吗？
自是不肯的。
吃亏这种事在钟山看来，就是翁管别人是否愿意，他这边是万万不行的。
那些没事就愿意吃亏的人，他就俩字：下贱！
但是，该怎么说呢，有些人生来也不愿‘下贱’的活着，多是出于或这或那的原因，但钟山表示，这跟没有无任何关系，他只是想活的轻松一些，然后活着走向大结局而已。
也正因如此，在见到这位在原著里边显得颇为苦情的大妖怪奥比克后，他的脑海里就冒出了很多想法。可眼下的当务之急非是这些，而是先确认对方是否有自杀倾向，哪怕是一丁点也不允许。
“你最近怎么样？”鉴于双方初次见面，问的太仔细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就只好笼统的问了。但钟山的心思在活了千年之久的大妖怪奥比克面前，未免显得太不自然了，毕竟双方可是才打了一架，随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上来就问自己最近的现状如何，这让奥比克有些怀疑。带着审视的态度打量了钟山半天，见对方表情这才迟疑地点点头：“牙口好，胃口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出声说道：“小子，说话不要拐弯抹角的，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咱们直接点，坦诚相见。”
“呃，连前戏都没有，上来就开门见山吗？”
奥比克不讲话，只是挑了挑眉。
“我觉得还是有个前戏比较好。”钟山打算说的委婉些，结果井龙上来就对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别废话，利索点。真男人，不能磨磨唧唧的。”
“能不能别打脑袋，变笨了你负责啊...其实呢，我就是想问下，你对未来的局势怎么看，是否会脑子一热，与怪兽发生争斗，下定决心消灭人类...等诸如此类的想法。而我是奥特曼，虽然内心里是不愿做人类的保姆的，但至少不能让人类死绝了...”
奥比克对钟山的叙述毫不关心，他不是那种有极恶想法的妖怪，就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讲重点。”他冷不丁的说道。
“哈？”钟山愣了一下。
“拜托，真男人说话从来都不拐弯抹角的，你怎么这么墨迹？难道你不是真男人吗？跟你方才的表现相比，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分明就是在憋着坏，挖坑等我往里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