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设计灵脉石检测

溪云城。
何子川站在演武堂大堂之中。
面前，坐着四个人。
演武堂的蒋堂主，陈副堂主。
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一个苍老，一个年轻，一个白衣，一个黑袍。
此时，四个人的面色，都有些苍白。
“……事情……就是这样！”何子川突然下跪，“我等疏忽大意，还请武堂、宗门降罪！我等甘愿受罚！”
“子川，你先等等，”蒋堂主道，“你刚才说，杜宇的确是喝下‘灵脉散’，此事能否确凿？”
“千真万确！如果木桶倒了，那还有可能是洒在了地上，但那木桶稳稳的置于地面，上面还有木梁，说明房屋倒塌的时候，木桶并没有被砸倒，而木桶里没有水了，那只能是之前就已经被喝光了！”何子川道。
“会不会……”蒋堂主道，“杜宇并没有喝，而是用作了别处？”
何子川一愣，的确，这也有可能。
“你也说了，杜宇看上去安然无恙，如果真的一口气喝光了，那三十日的剂量，一次性使用，以他练气境一段的准武修为，早已体爆而死，怎可能安然无恙？”蒋堂主道。
“但是，内线说了，他的房子，是突然之间倒塌的……”
“你怀疑，杜宇的确喝下了灵脉散，而因为某种不明缘由，他并没有死去，反而拥有了强悍的力量，所以才能瞬间摧毁房屋，而为了掩饰这一点，他才故意说要重新修房？”蒋堂主看着何子川，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老者。
老者睁开眼。
“世间万事万物，有因，即成果，有果，便缘因，”老者缓缓开口，“不管他有没有吃下灵脉散，至少他现在安然无恙，这是天大的幸事，否则的话，如果天命者出了什么意外闪失，别说尔等受罚，便是你堂堂主，便是老夫那药王谷上下一干人等的人头，统统都得落地！”
此言一出，何子川唯有颔首，却是汗流浃背。
“他无恙，老夫好歹也可以对上面有个交代了……”老者重新闭上了眼，话锋一转——
“但我现在却担心另一件事。”
堂中人不敢询问，只有静听。
“这件事在老夫接受了为杜宇炼制‘一品灵脉散’的任务之时，就在担忧，而现在，正因为杜宇吃还是没吃，我们也搞不清楚，所以这担忧更加重了一层。”
“据圣书记载，天命者少年天才，在十五岁那年便以练气境九段问鼎溪云城最年轻的准武行列，然时运不济，被上古圣王附体，吸取了两年灵气，导致天才没落至准武末流，更受慕容家族退婚之耻，立下了三年雪耻之约，岂料因祸得福，在圣王的帮助下，天命者的修为重归，且比以前进展更快。”
“如此，短短一年后，在他十八岁那年，便重新突破练气进入了聚气境，半年后，更是以聚气境九段在宗门招录中名列前茅，为南方第一宗青云宗招入门下，进入宗门半年后成功进入淬体境，自此展开了他的武者之路，这也是他作为一代武神的起点。”
“这些，都是圣书所载的未来。”
“所谓天命不可知，但圣书现世，在冥冥之中，既是劫，也是希望。”
“我们这些看过圣书的知天命者，已经知晓了这天命——虽然相对于这片大陆而言，知晓这天命的只是少部分人，但也已经够多了。”
“天命已知，原本就是大劫之兆。”
“我们唯恐因此影响了天命者的自然成长，所以在他面前，我们这些知天命者，伪装我们并不知晓，就是为了避免让他知道他是谁，为的就是让他自然成长为天命者。但是现在，我们已经走得有点远了。”
“天命者脱离圣书预示，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但是为了让天命者重归武者之路，我们的所为也已经在圣书之外了。”
“而现在！更是在圣书所载之外，以我们的编织出的方式，强行让天命者成为武者，甚至用下药这种方式！”
“这些，是我们强行加上去的，并不是圣书所预示的那条路，我们改自然为刻意，已经改的有点太过头儿了。”
“这会对未来形成怎样的结果，又是否会影响天命者的自然生长，到底会在未来因果轮回出一个怎样的局面，我们没有人能够回答。”
药王谷谷主段天的这段话，让堂中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但段天也明白，话虽如此。
路，还是无可避免，除此之外也无路可走。
毕竟，总不能眼看着杜宇离武者这条路越来越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