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调查

栾丝羽的手术室倒是十分贴合它的名字。
“小黑屋”。
若不是之前来过一次，束晓甚至无法在这偌大的房间里找到窗户在哪。
房间中央巨大的手术台，一旁架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她捏脸的用具，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松木的气息——这让束晓还挺好奇的，毕竟新纪元开创以来，花草树木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现存面积最大的植物园位于一个十分偏远的城市。虽然偏远，但每天依然有人为了呼吸那一口新鲜空气而大老远跑到那里去。
束晓对于这种上杆子的行为一向是十分不屑的。
那些绿油油的植物在他心里远远比不上科技带来的一切。而他在政局上的死对头的看法却和他的相悖，当然，这也是他们敌对的原因之一。
束晓想了想，等有空一定要问一问鱼俱罗，这气味到底是从哪来的。
手指上沾染了那股松木的味道，束晓皱了皱眉，将手在黑色西裤上抹了一下，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副手套戴上。
他戴着手套在屋子里翻找了一会儿，为了不留下翻找痕迹，他可谓是费尽心思。
鱼俱罗的资料全都垒到了一起，堆在书架的上层，但她并没有做分类整理，也没有向束晓想的那样留有电子档。
此刻，束晓正看着面前占据了两大层书架的纸张陷入了沉思。
早知道就不立十分钟找到资料的flag了。
“呼……”
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分钟，而束晓要在短短六分钟之内在这里面找出他想要的东西，这还不包括他带着莫十一离开的时间。
这让他有些头疼。
就在束晓准备将外面那两个人抓进来一起找的同时，他在满满一架子的白色纸张中看见了那颜色略暗的一张，他果断的将那张纸抽了出来。
果不其然，就是他想要的东西。不过这应该只是一部分——纸张的右下角印着一个数字3。
看来依旧是一番大工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束晓终于在十分钟结束之前将他所找到的资料录进了随身的电子设备里。
等到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栾丝羽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拿着一柄小餐刀堵在莫十一的肚子上，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而莫十一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窝在一角，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一看到束晓走出来，栾丝羽立刻换上了一脸亲切的笑容，“议长大人东西找到了吗？鱼姐还没回来，你们现在离开很安全。”
“……”
看着栾丝羽不知从哪变出一颗苹果，手上的小餐刀一转，竟然面不改色的在他们面前削起苹果来。束晓皱了皱眉。
“议长大人还不离开，是准备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吗？”，栾丝羽说道。
“今天多谢栾小姐帮忙了。”，束晓拎起大脑还处在宕机状态的莫十一，“十一，我们走。”
“议长，您要的东西已经找到，刚刚那个女人需不需要……”
说着，莫十一左手比作刀状，轻轻地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四周封闭的升降梯里，莫十一和束晓一前一后的站着。近三米高的黑色梯顶给人造成的心理压力，在莫十一远远不及他面前不说话的束晓。
“窸窣。”
束晓松开手，细碎的纸屑掉在地上，“她还有用。还有，盯着她的人可以先撤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看着墙壁上莫十一的倒影，“她不会供出我们的。她不敢。”
莫十一心里存有疑惑，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疑惑的同时，他也在好奇。
栾丝羽被抓到的把柄究竟是什么？居然能让她背叛她跟了十几年的老板。
奇怪。真奇怪。
明明资料是他和莫四一起查的，栾丝羽的履历可以说是干干净净，毫无疑点。就连经常被束晓叫去威胁别人的莫一，都认为这份履历十分完美。他还说过，如果栾丝羽是他的任务对象，他肯定要因为任务失败而被束晓骂一顿。
当然，太完美了反而更有问题。
至于是束晓找到了他们没发现的问题，还是他另外有帮手。
这件事情恐怕只有束晓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