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祁云皇出言想阻止，可是江北城已经喝下了，祁云皇问道：“你不是不喝别人喝过的东西么。”
江北城对着祁云皇笑了笑，“可你不是别人。”
祁云皇低眸笑了。
很快，今年的科举考试便已经张榜了，考试的结果由各项考试综合评论，殿试也由祁云皇亲自命题，最后的结果却令人瞠目结舌。
武举状元师天杰，榜眼武昊诚，探花江北城。
文试状元江北城，榜眼师天杰，探花陆灵儿。
“混账！”
祁云皇看到结果后，气得上朝时怒拍龙椅，满朝文武皆跪地，祁云皇居然只得了个二十名，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江北城居然成了今年的状元？
“众爱卿，谁来跟朕解释一下，王夫的这篇文章为何能夺得头筹？”祁云皇拿着江北城的答题卷问着文武百官。
江北城虽然在她的监督下文学有了进步，可就凭他写的这篇文章还轮不到拔得头筹的地步，祁云皇心想着难道就因为江北城一个王夫的身份，所以审判官要给足他这个面子？那她倒是好奇审判官是如何阅卷的？难道这其中还能参假？她着实好奇，密封的题卷如何能识得人了。
还有，如此连科举考试都能舞弊，那么那个叫师天杰的是如何杀出重围的？
文武大臣全都低头跪地，一声不吭，全都哆哆嗦嗦不敢发言。
祁云皇冷笑一声，“说话啊，平日里一个个口若悬河，现如今今年科举考试考成了这样，一个个的倒是不敢说话了。”
“启禀皇上，王夫乃微臣之子，微臣深知以王夫的才学不可能成为科举状元，可见今年的科举考试必定有人舞弊，臣启奏，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还泱泱学子一个公道。”江兆廷率先站了出来，躬身请旨。
此时，又有一位大臣侧身走了出来，躬身说道：“臣附议，另臣要请旨撤了主考官陆域之职，今年科举考试乃陆域操办，出现此等纰漏，陆域难辞其咎，请皇上将陆域押入大牢，严加审问，以便早日查清此事。”
“臣反对。”俞程曦挺身而出，行礼说道：“启奏皇上，今年科举出题、监考、审判三者皆由上书、刑部、监院分管，各司其职，而陆域陆大人虽为主考官，却仅是参与今年科举出题之事，如今科举出现舞弊，微臣以为是监考、审判出了纰漏，陆大人顶多算是办事不力之罪，怎能直接收入大牢，判狱之罪？”
“俞大人，谁说出题者便毫不相干？听闻你与陆大人之女陆灵儿私交暧昧，今年科举文试陆灵儿更是获得了探花之名，如今你又替陆大人说情，该不会你与陆大人监守自盗，泄题给陆灵儿吧？”
“李大人请慎言，陆某之女尚未出阁，李大人如此诬蔑小女清白，陆某绝不答应。”陆域说罢，站了出来，躬身向祁云皇行礼，跪地后，双手摘下了乌纱帽，说道：“皇上，皇上此前力排众难托付微臣重任，但微臣却还是让科举出现此纰漏，乃是微臣之罪，微臣上对不起皇上，下对不起黎明百姓，求皇上问罪，但是微臣绝没有做过任何有辱圣恩之事，求皇上明察。”
陆域跪地磕头。
此事朝臣争议不休，也没争出个定论来，可律法当前，祁云皇便先将陆域收押，待严查之后再行定论。
之后，丞相、三大阁老都纷纷入宫找祁云皇商议此事，可到头来也只是争执不下，祁云皇正头疼得紧，祁云皇在太和殿内写下了奏折，虽然第一次由她改成立科举弄成了这个局面，但是好歹还是开了一个好头，至少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往后平定的每一步都有了着落。
太和殿上，祁云皇刚刚接见完尚书大人，江兆廷便又接着进来了。
祁云皇挥手示意宫人奉茶，江兆廷此时坐的那个位置旁边，桌上还有尚书大人一口未喝的茶，祁云皇都好奇，尚书大人刚才扒拉扒拉在那儿说了一气，愣是一点不口渴，一滴水未进。
此时，宫人上前换下凉茶，端上来一杯热茶，祁云皇才回神过来，说道：“关于今年科举考试的结果，不知丞相大人有何高见？”
江兆廷说道：“微臣并没有什么高见，只是想来提醒皇上两件事。”
“丞相大人请说。”
“其一，此次科举考试的确出了舞弊，这是纰漏，但是也不肯否认它的成效，今年科举考试贵族与寒门子弟各占一半，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如果今年贵族多数落榜，这就意味着多少王孙贵族将得不到世袭的爵位，于他们而言，视为灭顶之灾，到那个时候，只怕朝局会有动荡。反观寒门，虽然有学子落榜，但是在榜之人也非等闲之辈，的确达到了祁云皇想要广纳人才的心愿。
“其二，此次科举出现舞弊，其实也在情理之中，皇上收回了世袭制官位的制度，将官位重新分给中举的人才，难免会动了大部分人的利益，他们难免要主动出击，此事皇上若是想要严查，只怕牵连甚广，倒不如就认下今年的科举考试，若是有纰漏的，来年再制定严苛计划，整改科举严风，如此一来，随了大部分人的心愿，岂不是两全之策？”
祁云皇听着江兆廷这意思，不禁意味深长的笑了，端起了茶杯说道：“丞相大人之所以这么提议，怕是也想帮王夫谋个前程吧。”
以江北城的才学，根本不可能入朝为官，可是江兆廷这么提议一来，一旦祁云皇认下了今年的科举结果，江北城就是今年的状元，她的面子倒是足了，可是获利最多的不还是江兆廷这只老狐狸。
江兆廷拿起了茶杯敬了敬祁云皇，微微挑眉说道：“不只如此，微臣也是为皇上考量，微臣知道犬子配不上皇上，近日犬子在宫中勤学苦读，也是皇上的缘故，既然皇上也想要犬子成才，不如弄个双赢的局面，皇上以为如何？”
祁云皇眯眼想了想，却没有开口，心想道江兆廷这只老狐狸这是在给她下套，可她的确需要一个亲信辅佐自己，江北城虽然才学不足，但是为人机灵，这点倒是颇得江兆廷真传，而且江兆廷说的这些的确能够解决她暂时的难题。
祁云皇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就如丞相所言，今年科举成绩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