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二）

“姨娘好好看看吧。”
一到屋里，避开了众人，沈清焰就让红玉将那些供词拿给梅姨娘看。
在外面，她还因为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勉强压着自己的性子。
到了屋里，沈清焰直接就冷了脸。
说到底，梅姨娘这样的人，沈清焰懒得和她装相。
却说梅姨娘，在看了那些供词之后，心里存着的几分幻想也就没了。
既然供词这么清楚，说明沈清焰对所有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她继续辩解也没有什么意思。
“你想怎样？”
放下手里的供词，梅姨娘对着沈清焰也不再掩饰了，眼中满是对沈清焰的厌恶。
梅姨娘这个样子倒是沈清焰没有想到的。
惊慌也好，求饶也好，亦或者是走头无路，对她下手也好，这些都在沈清焰的预料之中。
唯独这么平静是沈清焰没有想过的。
这个样子，明显不符合梅姨娘对外的人设啊。
莫非，她以前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不成。
这样想着，沈清焰眯了眯眼，觉得自己还得再调查梅姨娘一下。
要是梅姨娘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蠢，也不会让整个沈家为她陪葬。
“姨娘为什么这么恨我？”
想了想，沈清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在她看来，梅姨娘不喜欢原主是很正常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就算这个别的女人是自己的姐姐。
可是，不喜欢归不喜欢，恨到要杀了原主的地步实在是让沈清焰难以理解。
“也没什么，不过是因为你和你娘长得太像罢了。”
目光从沈清焰脸上扫过，梅姨娘眼里浮现出一丝嫉妒，很浅淡，但是足够沈清焰看清楚了。
“你恨我娘？为什么？因为我娘比你好看？”
打量了梅姨娘一番，沈清焰有些不解。
梅姨娘眉似弯月，生了一双勾人的含情目，虽然三十来岁的人了，可是保养的极好，肤色白皙细腻，静静坐着的时候颇有些风流韵味。
只是为人有些粗俗，难免沾些世俗气，气质上要吃亏很多。
但是要单说脸，就算沈清焰不喜欢梅姨娘，也没有办法违心地说梅姨娘不好看。
只是，若是原主她娘和原主长得像，自然是清冷气质型的，梅姨娘却是艳丽风情的人。
不能说原主她娘和梅姨娘两个人谁更甚一筹，风格不同，没法比，非要说的话，大约沈云庭更喜欢清冷范儿的？
或许，梅姨娘就是因为自己没长成那样所以在嫉妒？
“好看？”
梅姨娘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头笑了许久才抬起头。
“姐姐确实好看，不过，姐姐最恨的大概就是她的那张脸了吧？要不是她的那张脸......”
梅姨娘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凄苦，得意，还有一些别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能的，沈清焰觉得梅姨娘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梅姨娘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了沈清焰半晌，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说，老爷对你这么好，究竟是因为你是姐姐的女儿，还是因为你这张脸呢？说起来，你比姐姐还要像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