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叶落人去

&ld;你不认识他？怎么会呢，我听说，他在幕僚中，是个奇才，就上次郡公带走的那个玉观音，我听说就是他雕刻而成，要送给太皇太后呢！&rd;
崔迎摇头。
&ld;你不认识？真可惜。&rd;
他在纸上不慌不忙写下，&ld;为何？&rd;
&ld;他是我未婚夫婿。&rd;
&ld;什么！&rd;他脱口而出。
两个人俱是一惊。
&ld;姐姐……额……你不是姐姐？&rd;南秀吞吞吐吐。
相比起她，崔迎敏捷得多，顺便把男子身份抖出，&ld;是，我一直都是男子，只是你唤我姐姐，我又难以提醒，忧心你会害羞。&rd;
平常女子可能不会信这话，但是她是南秀，她的脑子没有她刺绣的那双手灵敏。
&ld;哦，这样啊，姐姐真是心善，不是不是，哥哥，哥哥真是心善。&rd;
&ld;你……&rd;他乍一听女子唤他哥哥，说不出的违和。
&ld;难道你还没有我年纪大？我今年十五岁，明年就十六岁了。&rd;
他挣扎几下，缓缓道，&ld;不，比你年长两岁。&rd;
&ld;所以哥哥十七岁？&rd;
&ld;嗯。&rd;
&ld;哥哥写字真好看，是谁教你的？&rd;
&ld;话真多。&rd;他终于把这句怨言说了出口。
&ld;哦，那我不说了。&rd;她于是什么都不问了。
待她不问，他又道，&ld;你一点都不在意我是男是女，也不在意我相貌如何？&rd;
&ld;不是你说我话多吗？&rd;
&ld;我……&rd;她明明没有他聪明，可在她面前，他也只是像是个和她斗嘴的孩子。
&ld;生气了哥哥？&rd;她问。
&ld;没有。&rd;
&ld;其实不管你是男还是女，我都很喜欢你，喜欢你教我写的字，喜欢你纠正我的坐姿，还有，你改正我的错字，所以，是男是女，又有什么所谓呢？至于你的相貌，我想着你现在已经不生红疹了，应该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就算不是，我也不会少喜欢你一些。&rd;
她一口一个喜欢，他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
&ld;住口！&rd;
&ld;怎么了，你又生气了？&rd;南秀觉得他可真容易生气，比阮姐姐还喜欢生闷气。
&ld;没有。&rd;
&ld;那好吧。&rd;
&ld;方才你说，你的未婚夫婿是崔仲和？&rd;他转过来问话。
&ld;嗯，我和夫人说，我也到了该许配人的年纪，请她看在我上一回立了大功的份上，在府中帮我找一个如意郎君。&rd;
&ld;所以夫人帮你找了崔仲和？&rd;
&ld;对啊，听闻，他是个美男子。&rd;南秀执笔继续写字。
&ld;听闻？那，你就没有听闻些其他的？&rd;他忙问。
&ld;其他的……什么？&rd;她不解。
&ld;没有，没有什么，你继续写罢。&rd;
&ld;你看。&rd;她把仲和二字写在纸上。
崔迎脸上一红，面纱遮着，倒也看不出来。
&ld;何时学会写这两个字了？&rd;
&ld;你教我写仲春、孟春之时，我记下了仲字，你教我写平和、和善之时，我记下了和字，怎么样，我聪明吧？也不知他的名字是不是这二字，我只晓得音，却不知字。&rd;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