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修行

不知道是树妖的果实，还是吸纳灵气的原因，王玄并不感到饥饿。这里环境优美，又没人打扰，反正酸果到处都有，他也懒得回去。
根据他的估计，最多不超过七天就能修出种子，迈入门槛。
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潭，清澈碧亮。王玄突然发现，好几天没洗过澡了。虽然雨水冲刷掉了身上的腥草粉，但身上仍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他的头发成缕，沾满草屑。身体上衣服上都是污垢。
现在刚好是正午，一天最温暖的时刻，此时不下水更待何时，仿佛一刻都不能忍，下一秒就要跳进水潭中，然而又突然停了下来。
王玄转过身疑惑盯着树妖，差点忽略了它，这厮一直在装死，不知道是公树还是母树，话说树是没有性别的吧，或者是雌雄同体。
想到这也就放下心来，宽衣解带，一个优美的纵跃砸入水面。王玄水性不错，他潜下去发现有水潭两丈深，与地下暗流相通，说是水潭，其实就是大一点的泉眼。
最让王玄惊喜的是水下竟有一丝丝热度，也算是个伪温泉。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树下，一个笔直的人影立在那里，黑发如瀑，眸若夜星。
清洗干净的王玄变化很大，以前他脸色苍白病态，弯腰驼背。现在清秀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棱角分明的轮廓，背也挺的直直的。
这是心态的变化，有了希望和自信。就好比兜里有钱的人走到哪都有底气。
修炼，枯燥又乐在其中。
王玄此刻的状态有些奇妙，心神放空，仿佛入梦一般，但又有清醒的认知，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这是一种非因非念，物我两忘的心境。
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在山谷中，甚至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忘却外物，忘却本我，没有一丝杂念，甚至念头都停止迸发。
唯一的感觉就是，他觉得在黑暗之中，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细流如小蛇一般围绕着他，这些细流慢慢靠近，贴近，融入了自己身体里面。
是的，不是钻进去，而是非常温和的融进身体里，就像冰块融化在水里一样，润物细无声。然后这些细流化为千万条更细的小蛇，流进身体内的四面八方。
慢慢的，他感觉自己身体内充满了了这些细流，那些刚吸收的细流不再散开，游向了肚脐下方一寸半的位置，这是人体的黄金分割线，也是丹田所在。
一个烟雾状的小球出现在丹田中，缥缈缭绕，如沉香燃出来的白烟。
不知为何，王玄似乎能感受到这个小球，包括颜色形状，甚至还能察觉它在缓缓转动。
这已经是第五天，他终于凝练成了这颗种子，按黑山老祖的注释来说，资质只能算是中等偏下。
中等偏下的资质已经让王玄很意外，甚至欣喜。他就怕自己是个废材修炼不了，比如萧火火，叶凡凡，秦习习。
慎重拿起黑山练气法开始修习。靠着冥想打坐积攒法力很难，这就体现法门的好处了，王玄把法理解为壮大法力，把术理解为使用法力的手段。
其实很多人把法术混为一谈是不对的，法是法，术是术。二者的关系好比一个是生产，一个是使用。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有了一丝法力种子，黑山练气法终于可以修炼，它就好比一个推进器，凝练法力比冥想打坐不知道快了多少。
“呼！”
王玄轻吐一口气，纳气速度提升了五倍左右。符箓和灵石已经消耗完了，剩下的只能自己一步步来。
一丝神魂随后诞生，王玄此刻才知道修士多么变态，他的大脑像一台超级计算机，思维反应极快，眼见留影。
最基本的神清目明，过目不忘，还有强大的精神力。普通人看到一棵树，然后闭上眼睛回忆，他知道刚才看过一棵树，但那棵树在脑海里是灰蒙蒙的，不真实，很多细节都想象不出来。
而拥有神魂后脑海里的画面栩栩如生，如同照片一样，不差一分一毫，跟亲眼所见没有任何差别。
闭上眼睛，神识铺开，一步之内所见场景历历在目，草叶上的纹理，蚂蚁的六只腿，自己脸部的绒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睁开眼睛，王玄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也就是须弥袋，他调动神识探入袋中。里面是一块灰蒙蒙的空间，大概只有一平方，应该是老祖临时所得。
随后他傻眼了，须弥袋袋静静躺着一块木头，三两黄金。虽然知道老祖身无他物，可也不至于这么穷吧，飞剑呢？法宝呢？
阴沉着脸先取出三两黄金，默默揣在怀里，随后拿起了那个木盘，盘上刻有五鬼困杀阵的字样。
他把神识探入阵盘，里面没有什么五鬼，维持阵盘灵气也已经耗尽，阵盘内空空如也。唯有内部刻画了密密麻麻的线条节点，以及一些奇怪的符号。
黑山练气法，基础阵法小解，刍狗书，阵盘，这就是王玄得到的全部收获，他虽然已经练气入门，算个修士，但似乎没有什么攻击手段。
遇到敌人总不能用孱弱的法力砸死对手吧，老祖竟然也不留下一门杀伐护道的手段，尴尬的是，现在的王玄依然打不过一只灰狼。
他需要杀伐之术。
皱眉沉思了一会，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他向来未雨绸缪，稳扎稳打。这次下山如果顺利的话，那么便也有一点自保之力了。
王玄拿出里衣，衣服上正面反面都写满了蝇头小字，他找到基础阵法小解的部分，开始研究阵法原理，这也是他唯一的依仗了，既然打不过，那就用阵法苟起来。
有神魂的加持，他思维运转速度提高了不知多少倍，晦涩难懂的鬼画符他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加上老祖的注释，理解起来也不算太难。
所谓阵法是由阵基，节点，法力纹理等布成，勾动天地灵气，笼罩一方空间，玄奥莫测，或困，或隐，或防，或杀。
阵法并不是小道，厉害的阵法甚至能屠神灭佛。古往今来阵法第一人应该属于那位，他教出的弟子都能布下十绝阵，九曲黄河阵。而他自身更不必多言。
五鬼困杀阵是一个小型阵法，一困一杀。五个阵基笼罩而下，黑雾弥漫，遮人神智，迷人双眼。五鬼蛰伏阵中，伺机而动，防不胜防。
可惜王玄没有五鬼，对于阵法小解研究的也不够通彻，他研究阵法原理另有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