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闲论

太乙听完书生的遭遇，很是同情。不过这书生有他自己意识不到的问题，必究纠正过来，纠正不过来，就不考虑收。
想了想，太乙问道：“你想当官？”
书生一愣，旋即答道：“启禀仙人，小生读书科考，不是为了当官，而是为了实现心中的志向，施展抱负，治理天下，拯救黎明与水火之中。”
“呵呵”太乙心中冷笑，这就是问题。明明是想当官，可是口里就是说自家不想。可他不当官，又哪来权利去做那些他刚才说所说的那些想要做的事？
再看对方，眼中竟然升起璀璨的光芒。显然，他还以为他说的就是实话，那就是他的纯粹理想。
太乙问道：“可你当官后，相对没有当官之前，自身也能获得好处，不是吗？”
既然你说你不是想当官，只是想要施展抱负，跟当官没有什么联系。那么，太乙干脆就直接从问题的本身，给他分析清楚。
书生闻言面色潮红，眼中含怒。那是一种被人羞辱自家理想的模样。可旋即，他又神色一缓，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这才满腹委屈说道：
“无论仙长如何看待在下，可在下却是只是为了实现抱负而读书以及参加科考。”
太乙又道：“贫道今日路过附近，恰巧在这先后时间遇见了你。如此算来，你我也有些缘分。而此时贫道恰好因往日修行苦闷，此时欲要找人说上几句。只是仙凡道路不同，各自秉持的理念，也有所差异。就是不知你可愿意，在理念不同的情况下，仍旧与贫道随心谈，又无论谈及何处，都勿以为忤？”
于此同时，太乙摊开一只手，将旁白的一块鹅卵石运用仙法，招到了手中。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又用点石成金之术，将手中的鹅卵石，变成了一块金光闪闪的金子。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纵然这书生不大可能喜欢金钱，可拿出金钱，却能让他高看来人一眼。果然，书生见到太乙手中的金子以及便金子的法术时，眼中光芒发生了变化，似乎明亮了一些。
太乙道：“且无论如何，事后这一块金子，我都把它送给你。当做你回家的盘缠，可好？”
随后，书生整理整理了仪容，语气极为恭敬的说道：“仙长您愿意与小生畅谈，小生不胜荣幸，只要仙长您不嫌弃小生难以点化就好。至于赠金之事，无功不受禄，小生不能接受。”
太乙道：“那好，我切问你，就如今而言，假如你依旧以此幅模样返家中，乡人当如何看你？你自己的心境又会是那样？”
书生叹了一口气，答道：“定然会被乡人背地里说三道四，而小生心中当郁结而不得安。”
太乙又道：“那再假一下，假如你这此时当上了官，返回乡里情况又会如何？”
书生一下抬起头，看着太乙。太乙知道他的期待，连忙说道：“贫道还是与你随意闲聊而已，并不能在这些事上帮你。”
书生闻言面色有些失落，然后答道：“乡人对小生，定然会赞赏有加、艳羡非常，而小生应当会有扬眉吐气之感。”
太乙嘿嘿一笑，道：“如此便是了。即便你知道，这一次你不是没考上，而是因为被人串改了成绩。可还是你回到乡里，还是会因为乡人对你的态度不好，而令你心中郁结不安。”
“可反过来，你当上官了呢，随着乡人看你态度不同，你心境又便的好了起来，心里不再难受。这其中，难道没有体现出，当官对你一些的好处吗？”
“不是~这……”书生先是要出口反驳，可话一出口，又说不上来了，只是站在哪里干着急。
太乙笑问道：“我再问你，以你目前的情况，返回家中之后，你生活将如何继续，吃穿用度又将如何？假设你是当了官，又是如何？再对比贫道先前与你之言。对比之下，你可觉得抛开你志向那部分，当官可为你带来了好处？再凭心而论，那些好处，又是否是你潜意识里，都想要得到的呢？”
书生正要回答，却被太乙伸手阻止，“你且自家先想会，不着急告知我。”随后太乙，也不管这个书生，任由其自家思考其中的问题。而他则来到到了凉亭的靠近湖水的一边，欣赏起湖中美景来。
湖、水、草，野草、野树、也不咋好看。
这为了收徒，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耽搁自家当下修行不说，还要被迫看这这破风景。太乙暗自掐指算了算，到了某个时间段后，他转头看向书生，询问道：“可有所得？”
书生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可听到太乙的问话，他还是拱手恭恭敬敬的答道：“多谢仙长指点。弟子这才明白，原来自家读书也是有为了金钱而去成分，也为了名声。”
太乙那不知道，这书生这副模样，分明是发觉自家坚持了好久好久的道义，结果是苟皮。因此心神受到了巨大冲击。可别小看心神受到的冲击，在太乙上辈子的时候，可是听说过，九成五以上的疲惫，其实不是真正的疲惫，而是心理上的疲惫引起的。
因此，这倒不能说这书生太娇气。
又听书生继续言道：
“小生之前，虽然知道读书可以带来名声，却只是将获得名声当做了理所当然。实在没有注意到，原来对自家的影响如此之大。它也不是理所当然的存在，而是跟小生的志向抱负一样，都是小生所想要追求的部分。而且金钱、服饰等，哪一件又不是我通过读书，想要得到呢？”
听到书生这番答话，太乙心中很是满意。能在这么段时间里，作出这么大的变化，也非寻常之人。看来这徒儿跟自家可能真的有那么一些缘分。
但，还有问题没解决呢。这书生品性太高洁了。这蜀山还有一个品性高洁的，哪一个叫金须奴。
那家伙，对内对外都善良的很，不做坏事。结果，还真把紫云宫坑了一把。太乙可不想自家也有这么一个徒儿，把他自家坑死了还算事小，要是连带着把他这个当师父甚至身边的其他人，也坑死了，那就简直是引狼入室。
就在这时候呢，书生独自咕咕的叫了起来，虽然他立马掩饰了一番，可哪里能逃脱太乙的耳目。
太乙当即邀请书生一起去酒肆食饭，点了一桌酒肉后，太乙那过一个馒头，捏了一块，悄悄的施展仙法将其变成七成银。至于原来那个金子，这一路走来，接触到其他凡人之后，他才发件，他弄那个100%浓度的赤金，市面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再说也没人吃个饭，住宿一下，就掏出近十两的金子来。
这块银子不大，但也有三四两重。太乙之前算了算，和平时期，二个铜板的购买力，相当于他上辈子的时候，购买一个小笼包。而一两银子等一千枚铜钱，所以这三四两银子，足够这书生在这酒肆用上好久了。
将银子递给这叫张华的书生，太乙嘱咐其好好的吃一顿，再好好的睡上一晚，明日再来寻他。临走前，他又道：
“我以为所谓的圣人大道，应当是教会人做人道理外，还应当教会别人如何应对各种问题。让所学者，能用从学圣人大道中学到的知识，将眼前困难以及诸多问题一一化解。并且还应当让所学者，能依靠学习圣人大道中获得的智慧，将眼前问题看得比常人更加透彻，甚至往往能看清本质才对。你以为然否？”
说罢，太乙也不再看书生，就飘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