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七、爱入骨髓

“慕毅熙，你真让人失望！”这一次，不再是用临钰帝君的身份，而只是临钰，是慕毅熙的师兄。
“这么些年来，你当真是毫无长进！作为你的师兄，我很失望，没能管教好你，我也有一份责任，当年，若非你是合适的天帝人选，我早就亲自替你师姐报了仇。”临钰如此说，语气仍然平静的，只是稍有些冷漠，听着有些冰冷无情。
“慕毅熙，你应该感到庆幸，你生了慕言白这个好孩子，否则以裳曼那性子，早已经找你寻仇了，你觉得，你师姐打不过你吗？！”
他嗤笑一声，“慕毅熙，我真不懂你在想些什么，你说说，这么些年来，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慕毅熙的眸中亦有痛苦之色，他愣愣地看着临钰，他说：“师兄，我没有别的选择。”
“不！”临钰直直地盯着他，“你有的，你从来都是有的，只是每一次，你都选择了你自己！”
一针见血，慕毅熙哑口无言。
临钰见他如此，终究是叹了口气，他又说：“无论如何，你是天帝，这一点你记清楚了，在其位谋其职，这三界太平，天下安稳是你的责任，你应该肩负起这个责任。”
顿了顿，他又道，“慕毅熙，这一次，你若再敢临阵脱逃，我现在就杀了你！”他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临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天帝，若懦弱自私至此，不要也罢！他临钰虽不喜欢做这什么天帝，可三界却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的，所以到了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的时候，他来也并非不可，慕毅熙从来便不是不可代替的！
“师兄，我不会的，这一次，我不会再选恒源的。”慕毅熙如此说，“我是不知道怎么选，可师兄，我只是在纠结，我知道我自己是大错特错了，师兄，你信我，我不会的！”
临钰看着慕毅熙，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了起来。
他能看得出慕毅熙是真的很害怕恐惧恒源，也许是曾经恒源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重，所以此刻，面对恒源的威胁，他犹豫了，他不知所措，他害怕，也许怕到了神智都有些不太清明的地步。
复又叹了口气，临钰看着慕毅熙，看着慕毅熙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太多东西，早已不如初见时般清澈，“慕毅熙，无论如何，你想想慕言白，你是他父亲，你究竟想让他如何看你。”
慕毅熙脸色变了又变，眸子里也有痛苦的色彩，“他知晓了你同裳曼的那些往事，他很痛苦，他同裳曼之间夹杂着那些仇恨，你知道你让他为难了吗？”
“我……言白……”慕毅熙低垂着眸，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像是被狠狠打击到了，一时之间看着竟很颓败！
临钰是嘴硬心软，可对慕毅熙这个人，他已经真心失望了，所以也不再有什么恻隐之心，所以临钰又继续说：“言白说无论如何，你总归是他的父亲，你欠裳曼的，他来还，拿命还。这一次，你要让你的儿子替你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吗？”临钰冷声询问道。
“言白，不，我不想这样，是我自己的错，言白他，怎么这般傻。”慕毅熙说。
想来，慕毅熙唯一真心对待的怕是只有慕言白这个孩子了，慕言白的确是慕毅熙的软肋，想要彻底击溃慕毅熙的心理防线，那便只能从慕言白身上入手。
他之前想要看看洛裳曼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于是用法术看了她这些年的过往，同时还看了她跟慕言白的事，只能说，有些情深藏，却仍悄然滋长，好在，所有的心意都没有被辜负，一切都还来得及！
“慕毅熙，你知道慕言白心悦裳曼很久了吗？”临钰看着慕毅熙。
慕毅熙像是不知道临钰为何突然这般说，眼神茫然，“他真心喜欢洛裳曼？”他其实隐有察觉，总觉得言白那孩子好像对待洛裳曼太好了些，而且，他总觉得言白似乎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洛裳曼了！
“你知道的。”临钰肯定地说，“可有些事你却并不清楚。”临钰又道。
“什么？”慕毅熙顺着临钰的话问道。
“之前慕言白失踪的那段时间，相必你还记得吧？”临钰问道。
慕毅熙愣了一愣，然后点了点头，那一次，言白消失了好一段时间，他很担心，却是遍寻无果，后来言白传了信回来，他才放心了很多。
可那时，言白也只是说晚些时日会回来，也没有说他那时究竟是在何处，只是让他们放心而已。
“那时候，慕言白在裳曼那里，裳曼教了他许多东西，当然，当初也教过你的，你们都是水系，言白的天赋很高，裳曼也教的很是尽心尽力。
言白应该那时候就对裳曼有好感，后来，洛裳曼逼迫着自己进无烬峰修炼，后来有一次出了事，慕言白入了无尽峰底救了她，那时，他知晓自己必死无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无烬峰。”
说到此处，临钰停了下来，说道，“如此，你能理解言白对裳曼的感情了吗？”不惜一切，以命相救，若非爱入骨髓，又岂会做到如此地步，他爱她，胜于爱自己。
慕毅熙只觉震撼，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言白对裳曼竟是爱到了这般地步。
“他的修为？”慕毅熙突然这般说。
话并未说全，临钰却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说道：“是，在那一次，他的水系修为全毁，本无法再修炼任何术法，可裳曼将自己剩下的半枚赤火丹给了言白，所以后来他才能重新修炼火系术法。”
“赤火丹？”慕毅熙闻言，喃喃道。
临钰此刻也觉得心下复杂，只觉这命运弄人，“慕毅熙，这一切都是因果。”说着，他不禁叹了口气。
“你夺了裳曼的半枚赤火丹，后来言白将整颗都还给了她，甚至还想要给她自己的龙丹精元，他说，这是你欠她的，他来还，裳曼要什么他都会给！只是因为你，所以他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因为亏欠太多，他甚至有很长的时间处于痛苦之中。”
师妹她又美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