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硫磺、硝石与木炭

奥斯汀喝下的那瓶复方汤剂不像电影中那么神奇，效果非常有效，仅能通过调整肌肉组织来进行外貌的变化，但不能影响都内在器官，包括声带。
缓缓举手，奥斯汀尽量将嗓子压着，不然略显臃肿的轮廓之下，冒出稚嫩的声音会显得特别突兀。
“我想，我有一样东西非常适合你。”看到对方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过来，奥斯汀开口道。
“从你的口音来看，似乎不是巴尔莱本地的人？”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有些试探的味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吗？我只是想赚点钱而已，反正那个仪式对我来说，作用已经不大了……
奥斯汀也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自顾自说道：“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方法，通过仪式来判断相性，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对方只能理解一半的意思，毕竟奥斯汀的通用语目前来说还没到熟练使用的层次，因此奥斯汀又耐心地重复了两边，对方才终于听明白了奥斯汀蹩脚的通用语。
“古老的仪式？您有没有尝试过，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其有效的东西？不然我很难相信你所说的。”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决定，而是对奥斯汀所说的古老仪式保持着怀疑态度。
奥斯汀有些无奈，但也能猜到对方的顾虑，仪式是一种比较偏门的手段，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原本的祈求对象发生改变，如果那个存在不怀好意，大概率会将祈求者引入堕落，正因为有着种种风险，所以序列才是当今的主流。
“先生，交易总是伴随着风险，我只能够保证所说的话是完全真实的，但是具体的效果还有待检验。”奥斯汀表现得相当诚恳。
自己确实没有说谎，这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特别贵重的东西，没有必要；但确实也没有检验过，而且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对方低头沉默了一会，双手紧紧握着，露出手背的青筋，显得非常犹豫。
“好吧，我愿意冒这个险尝试一下，但开的价不会太高。”对方等待了一分钟，见没有第二个人拿出竞争品来，也只能作罢。
“合理，你开个价吧。”奥斯汀压着嗓子回道，看来这位相当迫切，居然愿意尝试效果未知的仪式。
对方思考了几秒钟，随后伸出了三个指头：“三千，考虑到未知的风险，我认为这是个合理的价格。”
奥斯汀满意地点了点头：“成交。”
随后奥斯汀在F先生提供的羊皮纸下，根据记忆原封不动地将书中关于祈求仪式记载的信息书写下来，经由F先生的公证完成交易。
奥斯汀压抑着赚钱的喜悦，将一叠钞票装进兜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这趟隐秘集会收获颇丰！
该轮到斯柯蒂发现了，这位老头要谨慎得多，没有开口暴露自己的声音信息，而是从F先生那里借来了纸笔，将自己的需求写在上面，随后交给大家传阅。
记载着斯柯蒂需求的羊皮纸很快就来到了奥斯汀手中，奥斯汀扫了一眼，心脏跳了一下，差点就要忍不住抬头，向斯柯蒂投去询问的目光。
你究竟想干什么？
“需求：硫磺、硝石、木炭，不限量收购。”奥斯汀每默读一个单词，额头就落下一滴冷汗，随后在旁人的催促下，将羊皮纸递了过去。
如果奥斯汀没有记错的话，硫、碳、硝这三种物质组合起来，会产生剧烈的反应引起爆炸，被人称之为——黑火药。
火药根据用途、外部特征、制作工艺和结构可以细分成很多种类，黑火药就是其中最为简单的一种，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奥斯汀前世前年以前。
“虽然这个世界拥有着序列等不可思议的非凡手段，但基本物理性质应该是一样的，那斯柯蒂先生需求的这三样物质组合在一起就只有一种选项了。”
奥斯汀冷汗直流，忽然感觉对面那个老人有些陌生，不限量收购，这是要准备大量的火药吗？难道斯柯蒂真的想将巴尔莱烧成灰烬不成？
羊皮纸很快传阅完毕，有几个人通过上面的文字，大致判断出了这些材料的用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反方向挪了挪位置。
斯柯蒂一言不发，背靠椅背微微后仰，十指放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带起错落的敲击声。
“咳咳，这位不知道是先生还是女士，能不能询问一下这些材料的用途，如果涉及到犯罪行为的话，我想在场的，应该没多少人会回应你。”有人发声道。
“说得没错，虽然管制物品在集会中也不太少见，但影响有限，这样就算监察所的人注意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不会太过在意。”
“这位，呃，先生，希望您能够透露一点关于用途方面的信息，要不然我们心里没底啊。”
奥斯汀点了点头，这还是不限量收购的，斯柯蒂先生显然有大动作啊！
又过去了几分钟，斯柯蒂依然没有开口，也没有多写一个单词，众人也没有表现出进一步沟通的意愿，F先生只能宣布流拍，让下一位发言。
经过斯柯蒂这么一番折腾，余下的人出奇地一致，纷纷选择跳过，奥斯汀也不例外，最后还有两位面具人发布了自己的需求，但没有得到回应。
“这些人的素质不会这么差吧？被斯柯蒂先生的需求吓到了？”奥斯汀猜测着，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些人反常的表现，不正说明他们非常看重斯柯蒂的需求吗？不限量的黑火药原材料，这将是一笔大金额的交易，哪怕单价低，但在数量的堆积下，利润也会非常客观。
斯柯蒂先生，不会真的弄出数量多到夸张的火药吧？
在奥斯汀的思索当中，F先生宣布本次隐秘集会到此结束，最后安排众人有序离开，考虑到斯柯蒂刚才的需求太过惊人，便将他安排第一位离开。
“他是跟我一起的。”斯柯蒂指了指有些臃肿的奥斯汀。
F先生点了点头，并没有起身，在座位上说道：“你和他现在可以离开了，下一位请耐心等待五分钟。”
将离开的时间相互错开，以保证每一位参会者的安全吗？看来这个隐秘集会还是比较靠谱的，相对来水，斯柯蒂先生就不太靠谱……
返回地面并将火把归还给了老妇，随后两人快速离开，到最开始见面的街角处，斯柯蒂将四套黑斗篷收了起来，简单的告别了一句，默默转身离开。
奥斯汀看着斯柯蒂快速远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随后在四肢与面部反馈的异样感觉中回过神来，复方汤剂的效果快要到时间了。
“看来半个小时只是估算，实际效果要好得多，至少有近一个小时。”奥斯汀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大致的时间，迈开大步，原路返回。
深夜的巴尔莱冷清得吓人，复方汤剂带来的效果正在快速消失，奥斯汀小跑起来，最终赶在效果完全消失之前完全到家。
在轻轻关上门的那一刻，正好是肌肉反馈最为强烈的时候，伴随着稍带刺痛感的收缩感，奥斯汀又恢复到了原样，就是身上的衣物好像更加宽松了。
门外，路口拐角的醉汉靠坐在长椅上，往嘴里灌了口烈酒以驱散寒冷。
“怎么加索尔太太看起来苗条了不少？该死的，我一定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