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堪回首的过去

当下，许欢颜的心里闪过无数吐槽。
可陆翕湛那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嗓音却像是带着魔力一般，缓缓灌入了许欢颜的耳际。
“小男孩是个孤儿。他一出身就被父母扔在了路边。幸而他命大，不仅没死，反而被一个孤儿院的院长收养了。孤儿院一共有六十多个孩子，可奇怪的是，那里只有男孩，没有女孩。”
“没有女孩？为什么？”许欢颜忍不住问道。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孤儿院？
难不成，孤儿院的院长也重男轻女？
陆翕湛被打乱了思绪，倒也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地解释道，“那个男孩长到十岁后才知道，原来，在这所孤儿院相反的方向还有另外一所孤儿院。和这里不同的是，那里没有男孩，只有女孩。”
“这是为什么？防止未成年人早恋？”
陆翕湛摇了摇头，“一开始，小男孩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他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你知道么？在那所孤儿院的，每天发伙食的时候，并不是一份份地把它分好，而是把所有食物都放在一个大桶里，量么，大概只够一半的孩子吃饱吧。”
“只有一半？那另一半的孩子？”
“另一半没有抢到食物的孩子，就只能饿到下一次发放伙食的时候。”
“这样么？”许欢颜皱了皱眉，“这所孤儿院这么穷么？既然如此，院长为什么不申请政府救助呢？”
“孤儿院并不穷，”陆翕湛笑着看向了许欢颜，“相反，那所孤儿院已经是当时条件最好的孤儿院了。”
“那为什么……”
“因为，这就是孤儿院里的生存法则。”陆翕湛的目光逐渐变得悠长，像是陷入了一个沉重的回忆，“而那个小男孩，因为年龄比较小，所以总是吃不上饭，整个人也是小小的弱不禁风的样子，那个时候，他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能够饱饱得吃上一顿饭。当有一天，小男孩发现抢食物的时候人开始变少了，而消失的那些，大多数都是平常和他一样吃不到饭的孩子。后来，他听院长说，那些孩子都已经被饿死了。不过，即便孩子的数量变少了，可能吃饱饭的孩子数量并没有增加。”
“孤儿院是故意的？他想让你们为了食物争抢？就像丛林法则那样？适者生存？”许欢颜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是的。”陆翕湛点了点头。
他早就知道他家丫头冰雪聪明，一点即通，却没想到她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慧。
顿了顿，陆翕湛又继续说道，“小男孩挨饿的天数并没有随着其他孩子的消失而减少，反而逐渐增多。他越来越饿，甚至因为饥饿，而逐渐失去了理智。他还记得，那一天，当他好不容易抢到一点食物，准备往嘴里塞时，另一个孩子却从背后攻击了他，从他的寿礼抢走了他了那来之不易的食物。”
“然、然后呢？”许欢颜的情绪跟随着陆翕湛的语气，变得紧张了起来，“孤儿院的人真的就坐视不理么？”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从来不会有人出来制止。几个更强壮的孩子吃完了小男孩的食物，还不停的对他拳打脚踢，嘲笑着他的弱小。小男孩的眼前慢慢开始发黑，也分不清是因为饥饿，伤痛还是屈辱，但那个时候，本能让他做出了应对。谁也没有想到，弱小的他，竟然将一群大他很多的孩子打到在了地上。甚至，他还险些勒断了一个孩子的脖子。”
“什么！”许欢颜惊叫一声。
即便她知道这是男孩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可她的心还是跟着跳了一下。
不是怪那个孩子残忍，而是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经历如此恐怖的事情。
要知道，小时候的许欢颜是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哪怕后来，她搬离了许家，母亲又那样偏心，可她也从来没有为食物发过愁。
“当那个领头的孩子倒在血泊里的时候，别的孩子都惊恐地看向他，那一瞬间，小男孩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成为这里的主宰。当然，小男孩也没有因为伤人而被惩罚，当他记住并熟悉了那一天的感觉之后，他再也没有饿过肚子。反而越来越强大。”
“后来呢？”许欢颜忍不住问道。
“后来……”陆翕湛叹了口气，“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男逐渐长。孤儿院的院长十分欣赏他。不仅找人系统地教了各种武术，甚至还告诉教会了他如何做生意，包括，如何破解计算机代码。小男孩天真地以为，学会了这些东西，他就可以出去找一份工作，再也不会饿肚子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十岁那天，孤儿院的院长忽然带他去见了一个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孤儿院的院长之所以选择收养他们，完全是为了替一个大家族培养死士。”
大家族？
死士？
许欢颜很快就将这个故事和前不久的新闻联系在了一起。
“小男孩所处的孤儿院就是寒家资助的那个？”许欢颜问道。
同时，她的心里还隐隐有了另外一个猜测。
“没错。”陆翕湛再次点头，“寒家收养这么多的男孩，就是为了替他们培养死士。而女孩，则从小学习上流社会的礼仪，成为寒家和其他家族联姻的筹码。”
“那小男孩最后怎么样了？他真的成为寒家的死士了么？”
“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陆翕湛的声音低了下来，“那个时候，小男孩觉得孤儿院就是他的全部世界。他没有办法反抗，也没有能力反抗。当他决定认命，想为那个家族卖命的时候，孤儿院里忽然闯进了一个女人。”
说到这儿，陆翕湛忽然踩了一脚刹车。
汽车停下。
陆翕湛还贴心地打开了车门。
老远的，许欢颜便嗅到了一股海风的味道。
“这里是……”许欢颜愣了愣，“无双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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