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受难

这个黑袍女猛然一拽，李千千一个趔趄就跪倒在木板上。两个黑袍女管教狞笑着拿起多股皮鞭对着李千千的后背抽打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李千千白皙粉嫩的后背顿时就劈开肉绽，鲜血化作点点红梅洒在了处刑台上。
台下的可怜女人们纷纷哭泣了起来，她们在内心哀叹，她们以后被卖到青楼后，会不会也遭到这种待遇。
教坊司的司正老者很满意，这些女子就得经常吓唬吓唬才老实。
不过，他很快就不满意了。因为李千千正双目睁开瞪视着他，这种反抗精神十足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李千千这时才明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证据、王法、秩序都是扯淡。这群管教会不断拷打他，直到他招供为止。既然如此，那就不如现在就撕破脸。
教坊司的司正老者哼了一声，说道：“李千千，你这充满反抗的眼神，你这个杀人犯，难道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吗？”
李千千慢慢地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杆，向前走了两步。他大声说道：“我，李千千，作为一个有灵魂的人，今天有一些话一定要和大家说。我，我其实是一个青楼女子的养子。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一直，一直在努力学习，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这该死的帝国法律断送了我最后一点念想。刘大华和刘二华这两个杀千刀的恶女人上门将我抓到了教坊司，我这才知道作为青楼女子的养子命运是多么可悲。本就贫穷的我们无法缴纳大笔的钱财上户口，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黑户。
黑户在东华帝国就可以被肆意抓捕到教坊司和各个奴隶矿山还有大内净身房，这还有天理吗。难道就因为我们是贱民之子，血脉就卑贱吗？有时，我也会以你只是个卑贱如蝼蚁的劣民自嘲。
正因如此，我不断提醒自己，我是个人类，我是个自由的人。因为我如此称呼自己，是成为一名人类的最基本条件。就像是夏日的阳光照射在脸上的时候，即使我们闭上双眼，也能感受到那股恩惠一般。各位受难的姐妹是否也感受到了那股温暖。是否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温柔而倍感幸福呢？那证明了大家都是人类，自由的人类。”
这时，那个牵引李千千锁链的女管教一脚踢在李千千膝盖上。李千千痛呼出声，跪在了地上。但是，他继续说道：“我，一个青楼女子之养子，在此呼吁，请大家别放弃希望，别放弃祈愿，别放弃思考，也别放弃继续努力。我们生而自由，不是什么官姬奴隶。”
台下的女人们麻木的神色渐渐退去，双眼之中又重现了神采，那是希望的光芒。
说道这里，李千千又一次艰难地站了起来，大声呼喊道：“这份自由是与生俱来的，不是任何人赐予的。不论是皇帝还是其他人，都不能剥夺。”
教坊司的司正老者面色大变，用手杖打了李千千一棍，吼道，给我闭嘴。
李千千踉跄了一下，继续喊道：“我不会闭嘴，我是一个人类，我不要当官姬奴隶，不要当蝼蚁。即使这条道路十分艰辛，我也不会再回到那黑暗之中了。因为有光芒出现，有那么多人温柔友善地对待我。”
教坊司的司正老者脸上汗水直流，大吼道：“台下的官姬，给我用石头砸这个叛逆表子。不砸石头者都是这个女人的同党，会被拷打直到死亡。”
李千千看着这一幕，大声呼喊道：“想扔石头的尽管扔吧，有时为了保护自己及家人，你们不得不做一些事情，我不会责怪你们的。做出判断的自由也属于我们人类，若是此人的心在流血，听从他人的摆布而扔石头，那么她就是一个没有自身意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虫子。我瞧不起虫子，也绝不会做虫子。”
到了此时，李千千再也坚持不住，又跪了下来。
台下的女人们纷纷拿着石头，对着教坊司司正砸去。
教坊司的司正老者疯狂地咆哮起来，你们该砸的是那个叛逆表子。
这时一块石头直接冲着老者肚子砸去，让他十分狼狈。
教坊司的司正老者气急败坏了，命令管教鞭打这些不听话的表子。
管教们纷纷拿出皮鞭，对着身边的官姬们就是一顿乱抽。
女人们此时已经觉醒了，纷纷用石头和双手反击。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老者大吼道，守卫，过来将这个女人的头颅砍下来。一个一身铁甲的守卫从台下走了上来，抬起铁剑对准李千千就要斩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半空中出现了一道绝美的倩影和一道清秀俊朗的身影。
清秀俊朗的身影看着这绝美的倩影悠悠然唱着。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辞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之所见也，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