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把人打昏了？

秋季白日凉爽的风拂过小巷，扫上裸露的脖颈，带来一阵初冬的寒气。
斜阳拓在青石板的旧路上，飞一般掠过的年轻学生试图拦下路人的自信车加速逃离。
秦舒凉眼疾手快，卸下书包狠抛，一下子砸中年轻学生的后脑勺。
突如其来的痛感震得年轻学生两眼一黑，头脑发晕，摇摇晃晃向后倒去。
站在自行车旁的车主见学生上来就拽住他的车龙头，趁他被砸得两眼昏花直接一把推搡开学生，匆忙离去。
年轻学生左摇右晃扶着身前的电线杆发晕。
偏偏一旁的年轻女子见方才欲抢车的学生被砸，还被后方的秦舒凉紧追不舍，更是认为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又给了年轻学生脑门一下重击。
“喔！”年轻学生前一刻眼前晕得直冒黑线，这一刻下意识惊呼出声，跌倒在地。
“呸，什么东西。”年轻女子许是心情不佳，骂骂咧咧踹了地上的学生一脚，将他手中的包包递给后来的秦舒凉便扬长而去。
秦舒凉也被这位“女中豪杰”的见义勇为惊叹到了。
这时，韩渠一群人赶到了。
齐尔首先发出感叹，“卧槽，牛逼啊，打昏了这是。”
康恺同情地瞥了学生一眼，看向拎着失主包包的秦舒凉，问道，“你干的？”
秦舒凉摇摇头。
齐尔蹲下身，探了探年轻学生的鼻息，“还活着呢。”
年轻学生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路过的人纷纷围了过来。
彭尚轩用手肘戳了戳仍在喘着粗气的韩渠，轻声问，“哎，你说要不要送医院？”
韩渠拍着胸口，没好气地回答，“问老大。”
康恺在人群中寻找着叶惊鸿的身影，没找着。
“老大呢？”
“卧槽人没了。”
“好家伙，又丢了。”
秦舒凉站得离几个社会少年很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骤然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朝来时的方向张望。
“找什么呢？”
陌生又淡漠的嗓音自众人身旁响起，秦舒凉诧异地回头，只见方才便利店里的熟悉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几位社会少年口中的那位“魔鬼老大”离她不过两尺。
叶惊鸿跨过年轻学生伸长在地的手臂，站到秦舒凉身边打量着现场，见她手中拿着被抢的名牌包和落在一旁的书包，心中大概明白了一切。
他自队伍后缓慢走来，在韩渠等人围观的时候正在对面的早餐摊买包子。
此刻，他一边拨开塑料袋，一边和秦舒凉搭话，“你打的？”
说完他一口咬下包子的外皮，里面的馅料香气自他手中散开。
秦舒凉惊愕朝着叶惊鸿看过去，盯了他的脸至少十秒钟，他自顾自吃着早饭，注视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学生。
若不是叶惊鸿是离她最近的男人，他甚至怀疑刚刚的话是她幻听了。
眼见戴着白色棒球帽的熟悉男人不到一分钟就啃完半个包子，秦舒凉侧身僵笑着问道，“我没听错吧？怎么你们都认为是我打的？”
“不是你吗？”叶惊鸿依旧看着年轻学生昏倒的姿态，津津有味地嚼着早饭，“看你拿着包。”
“我承认我是拿书包砸了他，因为我看他还想抢人家的自信车，我就……”秦舒凉说着说着羞愧地看向倒在一旁的书包，突然明白为什么一时间会有两个人认为是他砸昏了年轻学生。
叶惊鸿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皮，将塑料袋收入口袋里，朝着韩渠等人走过去。
秦舒凉不自觉给他让道，小碎步往后退着。
逢时，被抢包包的白领女性自后方跑来，一面狼狈地踩着高跟鞋，一边费力拨开人群。
当她从人群中挤到秦舒凉身边时，一眼认出她的香奈儿包包，她激动地朝秦舒凉笑着，“这是我的包，你帮我拿回来了！谢谢谢谢！太谢谢了！”
她接过秦舒凉递过来的包包，给秦舒凉不停鞠躬道谢。
弄得秦舒凉有些不好意思。
几分钟前她还被两个人误会打昏了年轻学生呢。
秦舒凉无意识瞄向叶惊鸿等人，“魔鬼老大”正背对着他，正午暖阳的光芒照在他的白衬衫上，透出里面黑色的T恤衫。
他正与韩渠等一群人说着些什么，似乎是刻意放低声音，这回她偷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