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凡人

“老鲁头，别搬了，来喝凉茶。”一个青年招呼了一声，接着自顾自地在大桶里舀了碗茶喝。
这茶泛黑，却清凉解渴，听说是国师的秘方，里面加了灵药，特意为他们熬制的。
“以前服徭役可没这好事。”自言自语地说完，青年如同一只水牛，咕咚咕咚地喝完了碗里的凉茶。
“过瘾！”摸掉嘴角的茶叶，青年发现那老鲁头还在搬木材，知道他是舍不得工分。
工分可是个神奇的东西，是国师在建造鹿台时才发布得规定，只要每日完成定量的工作，就会得到工分，要是能多完成，还能获得额外的工分，这工分的作用就是可以换粮食。
“老鲁头，快三刻了，你再干要罚工分了。”青年善意地提醒他。
而老杨头听了这话，抬头看看太阳，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把木材放下，到一旁休息。
“小哥，谢谢提醒俺。”老鲁头感激道。
国师的规矩是到了午时三刻还不休息，就要被罚工分，叫啥子“科学管理法”。
他听不懂，但也知道干好了就有粮食，这可比以前那些老爷定的规矩好多了。
“老鲁头，没想到你六十有二了，还能干得动这重活，不亏是当过几年兵。”青年有些佩服。
听了这话那老鲁头橘子皮一样的脸上浮现出了骄傲的笑容，他别的本事没有，但力气是永远使不完。
“自从俺卸了甲，家里的四个孙儿就没吃过饱饭，不过现在有了国师这工分，倒是饿不着了。”
“要是这鹿台永远也修不完就好了。”这不止是老鲁头的心愿，也是全体劳工们的心愿。
“不过你听说了吗？有几个小子正撺掇着闹事呢，听说他们晚上要把那刚建好的西墙推到。”
老鲁头听了，继续喝着茶，看似没有什么反应。
青年还以为他是怕了，毕竟闹事的那几个小子是朝歌城有名的泼皮。
只是他没发现老鲁头在听了这话后，右臂青筋暴起，差点把那茶杯捏成木渣。
……
“三哥，我看那几人有些不对劲。”狗妖戴礼作为鹿台的监工，正向申公豹汇报。
戴礼是梅山七妖里最警觉的，故苏陈命他为监工。他的鼻子也好使，能闻出各种的气息，最近就闻出了一些道士的气息，此时正让申公豹拿主意。
“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道士，怕是揭不开锅了，上这来混工分的。”申公豹可见多了些穷道士，不以为然地说道。
戴礼又朝那几人的方向猛嗅几下，似乎被这气味引起了回想。
“我说老戴，你这啥表情？又闻到屎味了？”
“三哥你别说了，我都馋……？呸！”戴礼下意识地说了些不得了的话，连忙吐几口口水，以示“清白”。
“哈哈。”
戴礼有些恼，赶紧对他说：“别打岔啊，我是闻到了老君观的香火味，这些道士像是老君观的。”
申公豹一听来了精神，这些道士如果是老君观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很可能有什么目的。
挥手示意戴礼附耳过来，他要交代几句。
“你今晚……”
听了申公豹的计划，戴礼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他可好久没尝到人味了，大哥管得严，从来不让他们轻易吃人。
见戴礼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申公豹不得不多嘱咐他几句，“等我问完话你再吃，还有别让大哥知道，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