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对峙

张毅昨夜难得睡了个好觉，筹备偷袭秦军的计划，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楚国留在九江的所有后手都耗光。
除此之外，他还要协调越人和刘邦之间的矛盾，设置防袭措施，毕竟他可不想不九江郡尉的后尘，丧失掉如今的大好局面。因此，经过一两天的彻夜不眠后，张毅才敢去休息。
看着楚地初升的红日，张毅也感到无比地舒坦，即便眼前有堆秦卒的尸体。
“张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消灭那边的秦卒，攻打县城？”
“不急，待我军休整完毕，就立刻挥兵南下，随后消灭秦军，攻陷九江郡，将秦吏从这个土地上赶出去，未来我们还要汇兵于咸阳，让秦国人也体会一把亡国之恨。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刘邦倒是被张毅的眼中的恨意给惊吓到，虽然他也是楚人，但是他对秦灭楚毫无感觉，他同乡的人也对秦国的统治无感。虽然要交重税给国家，但是贵族时代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当然，他可不知道，张毅原本是楚公室的一个贵公子，若非楚亡，他现在应该过的是酒池肉林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作为一个囚犯东躲西藏。
休整很快就结束，张毅便召集刘邦和齿共同商议如何把最后一支秦卒剿灭。
而此时，一场急行军也在悄悄的进行，秦易相力排众议建立的一支军队在九原发挥极大的作用后，终于在帝国内部亮起他真正的獠牙。此次，必然所有乱贼胆寒。
韩信调兵遣将，并指挥运输相关的物资，整装备战。
殷垦此时也反应过来，正在努力指挥尚未上过战场的士兵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他昨天夜里发现有敌军偷袭，结果被对方打晕，但很幸运的是，殷垦醒来之后便看到司马韩信的脸，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他的司马成功地打退了敌袭，没有步郡尉的后尘。
不过奇怪的是，军营里完全没有大战过的痕迹，反而是殷垦感觉军营中少了不少人。而且，韩司马一大早就命令要收拾物资，说要迎战乱贼。
听到这个命令，殷垦还以为韩司马的脑子和郡尉一样傻掉了，直到韩信偷偷把郡守派人来支援的命令给殷垦看，殷垦这才老老实实地去准备。
虽然韩信并不知道韩贺的能力，但在九江戍守多年的殷垦可是亲身参与过武成侯平定昌平君之乱的，对这个全军闻名的韩司马可是敬佩不已。而眼前的韩司马就算了，爵位都没有，就算有能力，都不会强到哪里去。
准备完成后，韩信就带大军开拔，说是大军，也不过是七百余人罢了。
正午，后世一个被叫做是小王圩的地方，现在还是一片原始的滩涂，走了半天的韩信大军终于来到这里。派兵去探查一下的地形后，韩信便下令在此驻守，让士兵用带来的木头搭起一个简单的营地。
虽然他还可以往前走，但是很快就要遭遇敌军了，韩信不敢冒险，毕竟郡尉的血鉴不远，他可不想葬送这七百新兵啊！
此时，正在带兵朝秦国营地走去的张毅也很快知道了韩信的驻扎的消息，惊讶之余命令军队原地驻扎。毕竟没搞清对方意图，张毅可不敢轻举妄动。他拥有可碾压对方的军队，只要稳扎稳打，就不用担心会失败。
于是，两支见面本该拼死互博的军队就在离对方一千多米的地方驻扎起来，各自不断加固自己的营地，但就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和对方有任何的冲突。
尤其是秦军们，出营地取水都是两三个什一起出发的，表现出和那支虎狼之师极不相符的状态。而越人看着秦军胆小如鼠的样子，也蠢蠢欲动，想要把这支胆小的军队一并灭了，但张毅察觉到一丝丝的古怪，毕竟秦军的不退反进的行为太反常了。
于是，一场东方的静坐战就这样提前两千多年上演了，双方也是本该生死仇敌的军队。
就这样，两军互盯着对方，又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忙着加固自己的营地。直到天渐渐地变黑，双方都没有做出任何意外的举动。
这也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双方都没有做偷袭的行为，只是派出巡营的士兵比往常多了许多。而越人却是蠢蠢欲动，不断地派人盯着韩信的营地，拿着兵刃的手不禁又握紧了许多。如果不是张毅和刘邦共同强压住，恐怕齿还没等到天黑，就带着手下朝韩信扑过去。
一个紧张而漫长的晚上终于过去了，双方都没什么异动。
韩信看着休息得精神饱满的士卒们，满意地笑了，嗯对，韩信在昨晚并没有派很多人去巡营，只是在营地最外围派些士卒走来走去吓唬对方而已。
也正如韩信所预料的，素来小心的张毅并不敢在夜晚再来一次夜袭，毕竟这位芈姓公子可是素来以谨慎著称。这点就看出侦察连的能耐之处，伴随着赵良的任命书，还有关于假名为张毅的芈姓公子其的情报。
不过韩信猜测，今天就将会有一场大战，所以昨夜早早就让士卒们吃一顿好的，并勒令他们好好休息。
此时，张毅的大帐中，张毅顶着黑眼圈跟齿争辩。
齿看到韩信久久不出，认为敌军一定是虚张声势，吓唬他们，只要他带越人来一次冲锋，便可送他们去见老天爷。
张毅和刘邦则担心秦军有诈，强行不让齿出兵，让他再等一个晚上。而如今一个晚上过去了，但刘张还是胆小如鼠的样子，齿终于忍不住就冲进大帐中与他们争论。
当然，最后齿还是气愤愤地走出大帐，留下一脸无奈的张毅和刘邦。出了大帐之后，齿还是十分不甘心，带着几个亲信就到营地门口盯着对面秦军的一举一动。
秦军没有什么异常的，只是几个什几个什的出营取水，不然就是在营地前建造一些防御措施，以及不停地派人巡逻。
就这样盯了半天，齿终于忍不住，对亲信说：“秦军不过是一群软脚虾罢了，张毅和刘邦胆小，我越人可不胆小。你们去召集部下，今日我们就攻破秦军，让张毅和刘邦看看我越人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