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北鸣川带着资料一路走到院长室，看着面前这扇还算熟悉的门，叹了口气，敲响了。
“进来吧。”里面传来声音。
北鸣川开门进去，把资料放在院长面前，后退一步，问道，“老师，他们都还是新生，这次的挑战赛，难度是不是有点大了？”
面前的老者点支烟，猛吸一口，被呛的咳嗽几声，北鸣川有些担忧，老者却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在意。
“你知道我最出色的弟子是谁吗？”
老师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但北鸣川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他，“知道。”
那个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三十六军团长余烬，也是他的同门师兄，老师最出色的弟子。
虽然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提起这个名字，他还是忍不住愤怒。
“你呀……”老者看见北鸣川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摇摇头，抽了口烟，“你就是性子烈，眼里容不得沙子，太重感情，不然也不会被人逼到只能在我这里教学生。”
北鸣川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老者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话锋一转，便换了个话题。
“我们等了太久太久，久到帝国将士迟暮，半截身子入土。下一代人还没长成，如果我们不加快速度，帝国靠谁来守？鸣川，老师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为了成就一批人，势必要舍弃一些东西。”
“鸣川，你还年轻，回到战场上去吧。这里是死去的灵魂埋葬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消融热血的地方。老师言尽于此，你考虑一下吧。”
老者说完，动了动身子，将自己靠在宽大的椅背上，阴影撒下，那张熟悉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北鸣川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老师，那个满头白色，身形消瘦，只剩下一把枯骨的老者。他没由来的感到陌生和沉重，一言不发，走到门前，手放在把手上，沉寂片刻，他转头。
“老师，少抽点烟吧。帝国还需要您。”
说完，北鸣川打开门，阔步走了出去。
“咳，咳咳…”老者像是被香烟呛到，抹了把眼泪，沉默良久，起身，郑重地提笔写了一封信。
“把这封信亲自交到那位的手上。”
“是。”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老者手上的信便凭空消失了。
老者靠在椅背上，瘦小的身躯，仿佛蜷缩在一起。那双可视人心的眼睛，满怀悲哀地看着指间燃烧的香烟。
他以前不抽烟，后来收了个学生，过于欣赏，时间一久，竟跟着他学起了抽烟，现在，戒不了了啊。
……
“冉冉，你要参加这次的挑战赛吗？”
沈云月有些犹豫，她从来没有驾驶过真正的机甲，更何况是驾驶机甲去参加会有可能死亡的比赛。
“嗯，答应了一个人，要拿到新生首席。”
楚微冉点点头，她虽然碰过真正的机甲，但还没有驾驶过真正的机甲去战斗。
沈云月咬了咬唇，她告诉自己，你是沈家的大小姐，不需要去参加危险的比赛，用这种方式给自己争夺资源。但又不甘心被落下，她有些犹豫。
楚微冉看出了她的犹豫，“没事的，还有三天，可以慢慢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