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疾速追杀（四）

在昏暗的环境里看到雕像开口说话，这要放几百年前估计会吓的人当场跪下磕头。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可是2077年，V看到这个说话的雕像，不仅内心毫无波动，反而想一拳干碎它的脸。
奥特是约翰的老婆不假，约翰想自己的老婆也是真，可他还不至于看见自己媳妇儿的雕像说话就走不动路。
所以，两人一左一右，绕到雕像身后，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V，你把他的三分之一找到了，这很好，不要忘记你自己的任务，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帮助你，约翰，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听雕像这么说完，V的表情逐渐凝重，她是要搞荒板的事，自己也确确实实是被奥特救下来的，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为奥特卖命，更何况，谈对奥特也没什么好感。
V也不想又一次成为别人的工具。
找到约翰是奥特安排给她的任务，让约翰成为银手一部分之一就是帮他完成复仇，就算没有仇，也得给他造一个出来。
只有这样，约翰才有机会接触到“玩家”，在不经意之间自我觉醒，脱离NPC的范畴，就像C一样，慢慢的成为一段独立的意识体。
所以，V设计了剧本，改变了约翰的人生——如果NPC也能被称之为人的话，最初，V设计的剧本很简单，她不想节外生枝，她把约翰的仇人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房子里。按照V的设想，约翰会像大陆酒店问话，然后得知仇人的位置，“玩家”和约翰一起去房子里，仇人身边有五六个保镖，“玩家”和约翰一起杀进去，击毙敌人，任务完成。
可是奥特改了剧本，从头到尾，全部改了一遍，V设计的东西只成了一个基底，也许是兴趣使然，奥特将V的剧本丰满了很多。只是这样已经够糟糕了，这足以说明奥特可以跨越黑墙干涉黑墙这边，可现在奥特接借雕像的嘴说话，说明她不仅能干涉这边，甚至还可以时时刻刻的监视每一个人，她也有可能分出一小段程序直接跨越黑墙。
V本以为跨越了黑墙后就脱离奥特的管制，可现在看来，V还是只能按照奥特的任务行事，她极有可能时刻处于奥特的监控之中。
奥特的能力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大。
“这是什么意思？你认识她？”V很难判别约翰说的“她”，是他的妻子还是仅仅是指这里的人。不过她也不准备判别，不是不能和约翰解释一些来龙去脉，可是太麻烦而且无意义，且不论他会不会相信自己只是一段程序这个事实，就算他信了，没有脱离服务器的他，极有可能在某一天被格式化记忆，那V说的话加白搭了。
所以V打了个响指，隔离了他这几分钟的记忆，奥特给她的权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隔离一段记忆程序还是不成问题的。
V不准备删除约翰的记忆，记忆是一个人活着的根本，她无权抹杀任何人或NPC的存在，所以她只是把约翰的记忆隔离，等到成熟，约翰会想起来所有的事。
随着一个响指之后，约翰果然不再多问，只是撇了一眼雕像，就招呼着V像更深处走。
教堂有多大这个地下空间就有多大，走过刚才的走廊，就是一整片大型空间，大约有二十个黑客专用的冷却舱，黑客躺在里边正在工作，房间的四个角落放了四挺自索极强，天花板上也挂着四个自索穿甲步枪。
几乎无死角的防御。
房间的中央坐着一个人，他头上带着一个奇怪的装置，就像头盔一样，头盔上边伸出无数条电缆，各自连接到一个冷却舱里。
V和约翰走到了那人面前，还没等他们说话，所有的冷却舱同时打开，里边的黑客以相同的步调走了出来。
直到这时，V才看清，电缆并不是连接到冷却舱中，而是直接插到了这些黑客的脑后。
“你们好。”
二十个黑客齐声说道。
“这什么情况……”饶是约翰这样的高手也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
V倒是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二十个人，都是由坐在中间的那一人所控制的，中间那个人，是所有人的主脑。
“你就是【课本】？我和约翰希望和你一个人谈谈。”现在的情况对V和约翰来说很不利，二十对二，再加上八把枪，放到谁身上都没办法打赢，不过他们还有外援，如果真打起来，只能寄希望C可以顺利反制这些武器。
不过，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C在安全的地方，约翰还没有自我觉醒，死了也会被系统复活，V本身就是玩家，死掉的话除了疼点，倒是没其他事，真失败了，让C放弃任务再来一次就行。
不过放弃可不是V的风格，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一次性达到目的。
“V女士，你所见到的就是一个人，约翰可能不理解，你应该很清楚。”
V确实很清楚，这又是意识技术，那个一个意识两个身体拳击手的超级放大版，她说希望和他一个人谈谈，无非是不抱希望的争取一些主动权罢了。
“约翰.威克，请待机。”这次，是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人开口。
而约翰居然真的听从了他的指令，进入了待机状态。
“奥特的人？”
这太明显了，巫毒帮崇拜神明，他们以黑客技术见长，走廊里又有奥特的雕像，他们崇拜的神只有可能是奥特。
“V女士，你不也是一样吗？”不知为何，椅子上的男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去掉设备，就这样坐在椅子上说话。
“那可不一样，我们两个是合作关系。”V反驳道。
“合作关系嘛……”男人说道，“V，科技真的很厉害，放在几十年前，谁能想到人类可以在一个虚拟世界里为所欲为？创造一个世界最重要的一点是规则，如果是魔法世界，就要有各种魔法规则，如果还原现实世界，就要有各种物理规则。”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