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曹操献甲

自甄宓到了许都，刘协便立她为贵人，同时，刘协逗留后宫的时间也明显更多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有了国色之貌的甄宓，其实甄宓现在也才十五岁，比刘协小一岁。和对待伏寿宋都一样，刘协只是和她们在一起玩麻将，生孩子的事，他想再等等，等她们再长大一点。
甄宓非常的聪明，只学半日，就学会了打麻将。
最主要是刘协现在无事可做，与侍中丁冲等臣子待在在一起时，怕自己会无意中说错话，倒不如混在后宫。既可以开心地打发时间，又保证了安全。
现在曹操总揽朝政，所有人都知道天子刘协已经被完全架空，包括尚书令荀彧和将作大匠孔融。
在荀彧心里，他认为以现在的局势，只有曹操才有能力，征服讨平各地已经拥兵自立的诸侯，只要曹操还尊奉刘姓汉室，那也无不可以。
毕竟现在的天子年纪尚少，如果是和平盛世做做主还行，可现在各地州郡相互征伐，天子诏令已经无用，要想让各地臣服，只能通过军事武力来解决。
所以，对于曹操安排的各级人员任用，荀彧也没什么意见，一切照办。而实际上，许多官员的任用权，是在荀彧的手里。
荀攸和郭嘉便是在此时被荀彧召来。
荀攸字公达，是荀彧的侄子，但其实他比荀彧还大了六岁。董卓死后，荀攸求为蜀郡太守，到了荆州之后，因道路阻绝，不能入蜀，便停留在荆州。
话说如果荀攸入蜀当了蜀郡太守，又一直留在蜀中的话，刘备还能取得益州吗？如果真是那样，历史或许就是另一个模样了。
尚书令荀彧征荀攸为汝南太守，荀攸到了许都，曹操与他相谈之后大悦，便任为尚书之职，同时留在军中为军师，参谋军事。
郭嘉，字奉孝，也是颖川人，起初被同乡郭图、辛评等人举荐到袁绍帐下。不过在那个时代，君择臣，臣亦择君，郭嘉见袁绍并不是明主之人，便离开了袁绍。
现在荀彧征召他到许都，因他常匿名迹，不与俗接，因此名声不大，便只是征到司空府中先当了司马。后面曹操召他相谈之后，知道他的才能，才任为军师祭酒，不过那是建安三年时候的事了。
刘协也知道荀攸和郭嘉到了许都，不过他现在并不想见他们，也见不到，同时也不想与他们之间有任何联系，一切都得等杀了曹操，自己又平安无事之后再说。
时间来到了十一月末，刘协日复一日地在后宫娱玩，不想这一日，新任小黄门张福来到后宫禀报，说是司空曹操入见，已经在外殿等候，要刘协赶快过去。
当时刘协正在和三位后妃玩麻将，听完一愣，这曹操已经总揽朝政了，还会有什么事来见自己。
不过愣过之后，他也不敢怠慢，立即带着李寿和张福出到外殿，见曹操已经坐在殿中，曹仁与典韦佩剑立在身后，殿外还有几十名曹操带来的卫士。
这让刘协心里有些发怵，难道是自己的计划泄露了？可是除了自己，并没有谁知道计划呀，即便是李寿和韩忠，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计划要杀曹操。
刘协坐下之后，曹操并不起身，只是坐着微微一揖说道：“此前陛下曾让臣造办黄金甲，只是黄金甲难制，臣又不敢违陛下之愿，便命工匠赶制了一件上等铠甲，今日特拿来献给陛下。”
听曹操这么一说，刘协才注意到典韦手中捧着一件铠甲，上面放着一顶铜胄。
刘协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李寿，李寿会意，急忙走到典韦身前，接过铠甲，双手一沉，差点摔倒在地。他小心翼翼地慢行几步，放置到刘协身前案上。
“陛下可穿上身试试。”曹操看着刘协说道。
“好。”虽然不是按刘协要求的黄金甲，但这一件铁铠，显然更合刘协之意，因此他显得甚是欣喜。
在典韦的协助下，刘协终于穿上了铠甲，又戴上铜胄，就差手里没拿兵器了。
这是一副鱼鳞甲衣，共有两千多片鱼鳞甲片组成，重约三十斤左右，还带有三十多公分的甲袖和腰裙。刘协只觉得身上像背着一个人，来回走动了几步，感觉还行。但是如果穿着这一身行军或上战场，那得累得够呛。
虽然士兵的甲衣会比这个简单得多，但是也会有十几斤或二十斤左右。所以一般所谓的甲兵，主要是指身体粗壮，能够穿着甲衣进行作战之人。
刘协身体算不上雄壮，但也并不瘦弱，身高也是将近八尺，穿上甲胄之后，也算是英气逼人。
典韦见了也不免赞叹一声：“陛下威武。”
小黄门李寿更是赞不绝口：“陛下着此甲衣，便有如天神将军一般，若是号令三军，便所向无敌了。”
刘协一听，笑着说道：“战场杀敌之事，自有曹司空和典韦等将军，朕只穿着在皇后和贵人面前显摆就可以了。”
李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说道：“臣失言，战场杀敌保国自有曹司空和众将军，陛下岂用亲上战场。”
不过他偷瞄到曹操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不由的心里一凉。
其实曹操对李寿刚才的话并不在意，刘协上战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也不会因此而忌惮什么。而他的心里，确实是想杀了李寿，这个想法，征讨杨奉回来时就有了。
曹操搞不懂刘协赏赐夏侯渊玉璧到底是什么用意，但不管是什么用意，曹操觉得都该给刘协一点警示。
“陛下穿此甲胄确实威武，只是陛下天子贵胄之身，不须亲临战场，此甲胄在后宫穿穿便罢，万不可在臣子面前穿披。”曹操面含微笑，话锋一转说道：“听闻陛下近日常留后宫，下侍之人颇为不敬，尤其是小黄门李寿，常与陛下并坐齐行，臣按律，当收李寿入狱问罪。”
李寿大惊，跪伏在地求饶道：“陛下，曹司空，臣未有对陛下无敬啊，司空，臣愿降为杂役，只求司空饶过李寿一命。”
李寿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曹操身后的曹仁把手一招，就从外面进来两个卫士，架起李寿就向殿外走去。
“陛下，救我啊，陛下……”
刘协万万没料到会有这一出，刚刚还处在曹操献甲的喜悦之中，现在却又进入了万分悲愤的状态。
“曹司空，小黄门李寿并未有过对朕无敬，司空可否饶过李寿，这甲胄朕不要了，司空想要做什么，朕也都依着司空便是。”
“陛下，以后，便让小黄门张福随侍左右，须臾不离，若张福敢有不敬之处，陛下告知于臣，臣为陛下治之。臣告退。”
曹操说完也不等刘协回应，起身带着曹仁典韦出殿而去，一直喊着陛下的李寿也被曹操带来的卫士拖走。
刘协此刻心里非常惊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最怕的是李寿在狱中会不会被拷问，说出自己曾密召虎贲武士韩忠的事情。
李寿可以失去，韩忠绝不能失，不过，现在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