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尝一块，很甜（二）

走过去看到号码怔了下，接通。“顾行哥？”
“在忙吗？是不是不太方便接电话？”韫知听他这样一说，看了眼屏幕上，果然有两通未接来电。
“哦没有，对不起啊顾行哥，刚刚在房间里，手机放在厨房所以没有听到铃声。”他打给她的电话，总是被她无意间错过。
“吃了晚饭没有？”
没料到他竟会这样问，诚实作答，“还没，正准备做，刚刚临时有点工作所以耽误了。你在波士顿吗？”
“是的，过来出差。之后还有工作么？”顾行语气轻缓而沉稳，韫知本来疲惫的情绪不知觉中被轻轻抚平。
“今晚没有了。”
“那下楼来，我在小区门口，给你带了点吃的。”
韫知惊讶，快速地换了鞋子，就小跑着到了小区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车，顾行也看到了韫知，便推开车门下了车。入了深秋天气已经转凉了，韫知刚刚到顾行门口便打了个喷嚏。
韫知尴尬地笑了下，“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着什么急？”顾行看她穿着单薄的衬衫和短裤就跑出来不免皱了下眉。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实在抱歉啊顾行哥，一直没注意听手机。”韫知揉了揉鼻子，一连抱歉。
“我也刚到，正好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顺路来看看你。”说话间，韫知又打了一个喷嚏，顾行打开车门，“先上车吧，要冻感冒了。”
“那你吃饭了么？我正好在做，要不一起吃一点？”坐上车之后，韫知偏头问，话问出口又觉得有点唐突，好像下意识心里把这个人已经当成了一个熟识的朋友提出邀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顾行看得出韫知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便笑着应答，说着便启动了车子，路过门卫处，登记了车辆，便转进了小区。
韫知出声提醒行驶的路线，其实刚刚接通电话时，顾行就听出来韫知声音里的沙哑和一丝疲惫，而在这时在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屋以后，顾行把手中的冷藏盒交给韫知，“给你带了点点心，先放冰箱。”
“我先做饭，你在客厅休息一下，很快就好。”说着递给顾行一瓶水。“番茄龙利鱼和虾仁炒青瓜。你有没有什么忌口或者过敏的？”
顾行接过水，“没有。”倒没有去客厅而是和韫知一起走近了厨房，看着韫知带上了围裙，重新开火煮上鱼，查看了下电饭煲里的杂粮饭，然后突然想起来，“顾行哥你对谷物类的有过敏没有？”
“没有的。青瓜虾仁我来做吧，你休息一下喝点水，再穿件外套，不要贪凉。”
“哪里有让第一次来家里的客人做饭的道理，又不是邀请你来做工的。”
“也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说话间，韫知的电话又响了。
“快去接电话吧。”韫知抱歉的笑了笑，快步接通电话，进了卧室。
等韫知挂了电话回来，就看到虾仁青瓜已经炒好盖上了盖子放在餐桌上，顾行在盛饭和鱼。
看到韫知出来，顾行转头说，“洗手吃饭了。”
暖灯之下，几道菜色泽格外好看，两人吃着聊着时间过得很快，仿佛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秋天的夜晚，仿佛这样的情形已经无数次重复般自然。
吃完以后韫知准备收拾碗筷，看着顾行也起身帮着一起收拾到厨房，“不要说你洗碗啊。你要是实在想干什么就剥个柚子吧。你再洗个碗我真觉得今天是来让你做工的了。”
顾行低头看了看手上沉甸甸的柚子，到了嘴边的话就收了回去，其实这个小姑娘偶尔见不经意的话就暴露其心思的敏锐，只是大多数时候她不想刻意把心思放在猜别人身上。这种猜测好的时候叫做察言观色，但是一旦泛滥使用就是主观揣测和过分迎合的前奏，其实是一种很纯净的善良，对自己的纯净的保护，对别人的善良。
简单冲洗了下柚子后，用水果刀竖着划了几刀，柚子特有的清香中带有点苦涩的气味便在厨房里散开，刷着碗的韫知说，“柚子皮不要扔哈！”
顾行手上动作没停，抬头看她，只觉得奶白色的灯光下，她的模样格外柔和，带着手套的手满是泡沫，围裙的细带恰好掐出了腰身，语气平和而随意，一种奇异的温柔让顾行想要深深沉溺其中。
抽出一个盘子，拨了半透明的皮，将晶莹透亮的柚子果肉放入盘中，剩下的则封好在玻璃饭盒中放进了冰箱。回来时韫知的碗还没有洗完，看他折回来，“你先尝尝看。”
顾行用叉子差了一块尝了尝，点头说，“很好吃。”
“那就好，我其实不太会挑柚子的。”韫知笑着说，说话间，一块柚子肉便递到了嘴边，偏头一看就看到顾行举着叉子的手，“尝一块，很甜。”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朗，神色也很自然。
韫知笑着收了眼神，“你先吃，就快洗好了，快别馋我。”
“剩下的收到冰箱的第二层了，明天不要忘记了。”两人聊起了别的话题，“明天有安排了吗？”
“倒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前两天预约了MIT museum准备去逛下听说新开了几个展，对了顾行哥你这次在波士顿多久啊？”说着指了下餐桌边上的小册子，“就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