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老算盘

四行仓库。
“吃饭了。”
“大家伙嗨。”
“该吃下午饭了。”
“都把手活计停一停嘞。”
老算盘带着两个抬筐的逃兵。
逐层逐层派发光饼还有汽水。
这是朱辰给老算盘分派的活，管后勤。
这家伙怕死是真怕死，电影《八佰》中，几乎所有的逃兵都完成蜕变，完成了从懦夫到英雄的成长，唯独这家伙从始至终是个懦夫。
但是懦夫也有用，让他管后勤正好合适。
不过用归用，敲打也是一定要常敲打的。
朱辰招招手，说道：“老算盘，你过来下。”
老算盘便立刻凑过来，一脸谄媚的道：“营座有何吩咐？”
朱辰冷冷的盯着老算盘，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能戳到老算盘心窝子里去。
老算盘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然后挺直身板说：“营座，您倒是说句话呀，别老这样子瞅人，怪吓人的。”
朱辰这才冷哼一声说道：“老算盘，知道你怕死，所以才让你管后勤，但是你也知道后勤是个肥差，所以我希望你手脚干净些。”
“千万不要想着吸食弟兄们的血汗。”
“这些口粮可都是沪江市民省吃俭用捐献的。”
“营座，你想哪里去啦。”老算盘道，“咱不是那样的人。”
“行了，忙你的去吧。”朱辰一挥手，老算盘便赶紧开溜。
齐家铭对老算盘仍旧有很深的成见，说：“就该毙了这家伙。”
“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视死如归，个体跟个体是不同的。”朱辰摆摆手，又道，“再说他原本就是文职参谋，管后勤正好合适。”
“便宜了这狗日的。”齐家铭哼声道。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谷子的示警声：“有情况！”
朱辰和齐家铭一骨碌翻身坐起，趴到瞭望孔后面。
只见有一个日本军官打着白旗，向着这边走过来。
因为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谷子不知道该不该开枪，问道：“营座，打不打？”
朱辰嘴角却立刻绽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朗声道：“不打，把这狗日的带过来。”
谷子便立刻从藏身的掩体后面跳起身来，将那个日本军官押到仓库大门外，与朱辰隔着一个瞭望孔。
进仓库是不能让他进的。
既便仓库里没什么机密也不行。
日本军官道：“我是大日本皇军第3师团步兵68联队作战参谋，冈田孝雄中尉，我要求与你们长官对话。”
朱辰冷然道：“有什么话跟我说。”
冈田孝雄道：“你能代表四行仓库的天朝军吗？”
“废什么话。”齐家铭冷然说道，“他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哟西。”冈田孝雄欣然点头道，“皇军希望与你们达成一份协议，交换双方阵亡将士的遗骸，一具换一具，怎么样？”
“可以。”朱辰道，“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冈田孝雄道，“只要皇军能够办到。”
朱辰道：“每次交换的遗骸不能太多，以两百具为限，还有一天只交换一次。”
“这是为什么？”冈田孝雄不解的道，“一次交换完不好吗？为什么分多次？”
“因为我信不过你们。”朱辰冷然说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遗骸中做手脚？万一你们交还的我军遗骸中有病毒，岂不是着了你们的道？”
冈田孝雄怒道：“请不要怀疑皇军的节操，皇军对战死的英灵是充满敬意的，无论是本国还是敌国的英灵，所以我们绝不会在阵亡者的遗骸中做手脚。”
“抱歉。”朱辰反唇相讥道，“你们日军有节操这种东西吗？”
“好吧。”冈田孝雄无奈道，“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那就分次交易双方遗骸，待会我们就会将贵军的第一批遗骸送过来。”
“请你们也准备好皇军遗骸。”
“可以。”朱辰道，“随时恭候。”
送走冈田孝雄，朱辰又对齐家名说：“老齐，赶紧准备好两百具尸体，挑那些残缺不全看去品相不好的。”
“什么？品相？”
齐家铭脸皮抖了抖。
怎么感觉像是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