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独闯贼寨

随着寨主话音落下，一旁站着的所有山贼一拥而上，向皇甫坚寿掩杀过来。
皇甫坚寿大惊失色，急忙掉转马头，落荒而逃。
山贼们见皇甫坚寿骑马逃走，便折回马厩去骑马，他们的马都是年青力盛的高头大马，追上皇甫坚寿的老马自然轻而易举，皇甫坚寿见势不妙，急忙勒马大喊道：“各位好汉停步！！！”
......
所有的山贼都愣住了，不明所以地望着皇甫坚寿——可能是第一次有人叫他们好汉，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坐在石阶上的寨主笑得前仰后合：“就这啊？老子以为你多狠呢，原来是个怂蛋啊！”
皇甫坚寿老脸一红，自觉羞愧，但刚才情况紧急之下脱口而出，他也没能控制住自己......
皇甫坚寿清了清嗓子，强作镇定地笑道：“你笑啥！你自己不就是个怂蛋么？这么多人砍我一个算什么本事，有种跟我单挑！”
寨主没有起身，只是低下头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单挑？老子有病？”
皇甫坚寿一时语塞，怔了半晌，才用手中长枪指着五个小头目其中身材最为高大的一个，冷笑道：“你不敢和我单挑也行，让他来！”
寨主手上的动作一滞，挑眉看着皇甫坚寿，眼中瞬间充满了阴寒的杀气，一字一顿道：“为啥是他？”
皇甫坚寿见寨主的反应如此激烈，得意一笑道：“我看这位壮士健壮神武，英气十足，想必并非常人，我生平最爱挑战高手，就让他和我单挑吧！”
之所以选他，是因为刚才在寨主呵斥手下所有山贼的时候，其他人皆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只有此人面有愠色、似乎十分不耐，皇甫坚寿便是注意到他的表情，断定他与寨主不合。再加上他也是头目之一，恐怕也有些威望，定会被寨主所提防，故而以他为导火索，果然成功将寨主激怒。
寨主听罢，缓缓起身，抽出插在石阶种的大刀，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天堂有路你不走，既然你非要和老子单挑，就别怪老子手下不留情。”
皇甫坚寿翻身下马，喝止道：“等等！”
“还他娘的有什么事？”寨主的怒火已经被皇甫坚寿完全点燃，不耐烦地低吼道。
皇甫坚寿见缝插针道：“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抓了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哟？”寨主将大刀扛在肩上，冷笑道，“那个是你的侍卫？够阔的啊！那小子老是坏我们好事，本打算杀他下酒，看到他身上有块上好的玉佩，就留他一命等他家人来赎，没想到把你等来了。”
“这样吧，我要你们的小命也没什么用，”寨主轻蔑地望着皇甫坚寿，“你要是能赢我，我就放了他，要是你输给我，就让那个什么龙用钱来赎你们走。”
“好！”
寨主给出的条件是现在的最优解，皇甫坚寿急忙一口答应，他在童渊门下习武两个月，如果单打独斗的话，自忖不会被区区一个山贼头子斩于马下，只要自己多坚持一阵，等到赵云赶到，这群山贼一个也跑不掉。
寨主胸有成竹地摇摇头，显然是完全没有将皇甫坚寿放在眼里，冷笑道：“你先出手吧。”
皇甫坚寿没有答话，只是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枪指寨主，缓缓地绕起了圈子，却始终没有前进半步。
寨主就只是扛着大刀，歪着脑袋，不耐烦地看着皇甫坚寿：“你他娘的倒是上啊，干啥呢？”
皇甫坚寿不好意思地笑笑，嘟囔道：“没事我就刷刷vx步数......”
“说的什么玩意！”寨主缓缓将大刀从肩上甩下来，刀头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他抬起头，眼神之中的杀意活像一头来自苦寒北地的恶狼。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拖着大刀向皇甫坚寿缓缓走去，口中低声道：“那就换我先出手吧！”
话音刚落，寨主忽然加快了脚步，拖着沉重的大刀向皇甫坚寿狂奔而来。
皇甫坚寿心中一惊，这个寨主看起来也并非有多健壮，竟能拉着这样沉重的大刀如此高速奔跑，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个酷似黑熊精的张曼成......
片刻慌神，寨主已经跑到了皇甫坚寿面前，手中的大刀高高扬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寒光。
皇甫坚寿闪躲不及，只好横枪当头，硬扛下了这刚猛彪悍的一刀。
出乎皇甫坚寿的意料，枪未断，手也未断。
按照常理，被如此沉重的大刀迎头劈下，寻常武器早就被一分为二，但张曼成的这杆长枪却纹丝不动，甚至没有出现一丝裂缝。皇甫坚寿也只觉得虎口处被枪身震得有些酥麻，却也不似之前打斗时那般疼痛。
皇甫坚寿喜出望外，看来这几日的训练还是有所成效的，一时间气势如虹，顺着寨主的刀纹而下，顺势去削他的手腕。
寨主见皇甫坚寿竟能毫不动摇地挡下自己全力的一刀，心中已是大为震惊，此时皇甫坚寿朝自己手指削来，急忙狼狈后撤，退开几步，警惕地打量着皇甫坚寿。
“看你弱不禁风的，怎会有如此身手？”寨主紧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像上弦的利箭一般紧绷着，“你到底是谁？”
皇甫坚寿心中一喜，只要寨主和自己说话，自己就有尽可能拖延时间的机会。
于是，皇甫坚寿咧嘴笑道：“你猜！”
“你他娘的！！”
寨主像被点燃的窜天猴一样，怒吼着向皇甫坚寿冲杀过来，横刀向皇甫坚寿头顶斩去。
皇甫坚寿惊呼道：“刚才还聊得好好的，你这人不讲......”
不讲什么，皇甫坚寿没说出来，大刀已经呼啸而过，皇甫坚寿顺势蹲在了地上。
寨主不敢再轻敌，当头就是一招白云盖顶，直冲皇甫坚寿的天灵盖劈下来。
皇甫坚寿不及接刀，只得一味躲闪。但寨主的大刀实在太过沉重，每次挥砍之后，他的动作都会有片刻凝滞，皇甫坚寿就抓住这片刻的机会反击——两人便如此有来有回地缠斗在一起。
寨主的刀势虽然刚猛无比，但却占不到皇甫坚寿半点便宜，皇甫坚寿的枪法虽鬼魅灵巧，却终究难以完全克服武器重量上的优势。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两人战得不可开交、杀气四溢，周遭的山贼也无一人敢上前助阵，就这样，两人连战近百个回合，仍不能分出胜负。
但寨主毕竟没有皇甫坚寿那般体魄，逐渐体力不支，刀势也渐渐慢了下来，但皇甫坚寿却不见丝毫疲惫，反而越战越勇，大占上风。
寨主自觉双臂酸麻，汗流浃背，甚至连挥刀都变得吃力起来，眼见自己即将败于皇甫坚寿之手，寨主忽然心生一计，大喝一声：
“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