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山

镜凌身形笔直，不卑不亢，“师父，不急，朝中尚未下足功夫，父皇身体硬朗，我若此时下山，过于引人耳目。”
前朝，那是一波腥风血雨。
肃清前朝，是继承大统必须要走的一条血路。
被弟子违了意愿，袁逸也不恼，思前想后一番，道出心中所想，“楚楚年纪尚小，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你们这些师兄，与她保持些距离，以后楚楚的事情，为师亲自负责。”
楚楚，不能嫁皇族，绝对不可。
“师父想多了，我与楚楚挺好的，”思衬一瞬后，似是觉得这句话有些过于撇清关系，他补了句抢小姑娘的话，“我会好好管教师妹。”
“殿下，如今殿下重中之重该是如何顺利回朝接任储君，若是此时在灵莱让殿下沉迷于儿女情长，为师在陛下面前，难以交差。”
袁逸一番言辞恳恳，但在有了独立想法了的镜凌这里，颇是唠叨，并非他不尊师重道，只是到了小姑娘这里，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插手，来劝阻。
“弟子说了，与楚楚只是兄妹之情，平常师弟们忙着练功，弟子多照顾她了些，仅此而已。”
而这日，镜凌方从袁逸宫殿离开没有多久，洛楚楚便又被传唤了过去。
不一样的是，他体会不到师父平日里对师兄们那般的关怀，传授武功，教学相长，她于袁逸而言，永远只是个血袋子。
供血的工具罢了。
袁逸唤她来，冷冰冰的脸上透着骇人的气息，像极了他嗜血的模样，洛楚楚指尖掐着手心，“师父找我？”
“过几日年下，贺朝山掌门于为师有恩，你替为师去贺朝山送份贺礼，可行？”
洛楚楚怔愣了一番。
这十七年当中，师父从不允许她下山，生怕她…跑了。
今时今日放她下山，所不说有利可图，洛楚楚不信。
山上师兄那么多，哪一个不比她善言辞，为何偏偏让她去。
她一时间僵在那不做声，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为师会照顾好你母亲。”这句话，不仅是保证，在洛楚楚听起来，更是赤裸裸的威胁。
袁逸在拿她的母亲来劝使她乖乖听话。
“什么时候？”她没什么态度的问了句，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明日清晨，我已经让你大师兄给你准备好了行礼，你今晚回去准备即可。”
一问一答间，父女两人，尽显冷漠。
“好，师父需要我在初几之前赶回来吗？”
“自己拿捏时间就好，路滑，注意安全。”
若说袁逸不是故意想把自己送走，洛楚楚是不信的，否则不会清晨一早，尚在黎明，便让岑寂送她离开。
路上雪大，洛楚楚迎着风雪下山，远远看去，山路有一身着淡蓝色衣衫的小姑娘，怀中抱着礼盒，有些艰难的前行。
许是衣着厚重，路又难行，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许笨重。
同日，镜凌请了师命，回皇宫过除夕。
袁逸有意阻拦，却发觉没有立场。
洛楚楚尚在山腰处，便被镜凌那一行人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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