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雨滴

教皇终于开口了，他说出的话成为曹兰在余生中多次回忆起的梦靥：“这次我会让雨滴去，你还是守在圣山上吧，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让你做。”
曹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雨滴！伟大的教皇陛下，我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可是现在完全还没有到动用雨滴的时候啊！’
“你和其他的圣使不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小时候喜欢听我讲故事，你还记得好医生和普通医生的故事吗。”教皇看着他说：‘最好的医生只治微弱的病症，微弱的病症是重病的开端，良医能把重病扼杀在源头，而普通的医生只能等到病人重病缠身后才发觉，重用猛药，结果病未必能治好，还把病人搞的元气大伤，然而世人都认为治疗大病的是神医，未雨绸缪的是用意。曹兰，现在就是切除重病开端的最后机会。’
“是，奴婢明白。”
曹兰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观摩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庄重肃穆的行了个礼过后，就倒退退出冰河的范围外，直到退到白亭之外。
雨滴是由前任教皇在暮年时，创立的一支神秘军队，人数不详，都是由对他最忠诚，战斗力也最高的人员组成，有男有女，大部分的人都是从圣使中直接选拔。
对普通的圣使来说，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雨滴的名字。对曹兰和小桥这个等级的圣使来讲，雨滴无比神秘，无比强大，无比崇高，只不过在曹兰的记忆力，他不太记得周围有哪个熟识的圣使拥有了这项的荣誉。
这说明陛下的大部分“雨滴”都是来源于曹兰成为圣使之前。
而做“雨滴”有什么好处呢？曹兰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丁点的，“雨滴”会近乎永恒的被冰封，随时等候教皇陛下的召见苏醒，这就意味着“雨滴”有差不多永恒的生命，经过冰河的沐浴和星辰之力的关注，“雨滴”成员的实力会强化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永恒的生命和无敌的力量，两者都是这个世界最可爱的东西啊。
曹兰守候在白亭之外神思遐想，而在永不停息，静静流淌的冰河之内，从河底，一个白色的影子若隐若现，在向水面接近，洁白无瑕的白鱼似的躯体冲破冰冷河水的柔波，“唰”的一下，从水里浮了上来，她仿佛是用计量工具精确描绘出的躯体，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她的身体上没有一丝毛发，身体等待教皇的赐福。
皮肤上还滞留着些许水珠，她安静的闭着顺滑的双眸，头上虽没有一丝秀发，却也遮掩不住她纯粹**的惊人魅力。
许久之后，光头女子刷的下睁开了眼睛，用冰冷无情的声音说：“米蕾妮娅，带着神圣教会五百年的使命，向现任教皇致敬！”
“雨滴”米蕾妮娅双手合拢，弯腰向教皇行礼致敬，不过和其他的忠诚教徒不同，她的眼里没有半点崇拜和狂热，只有冰水一样的冷静。
“米蕾妮娅，你是赤日教皇在神历赤日四十五年升华为雨滴的吧。”教皇在座椅上坐直了身体，尽量将伛偻的背部挺直一些。
“没错，我是赤日教皇升华的最后一位雨滴，尊敬的现任教皇陛下，您先告诉我现在是哪一年。”米蕾妮娅没有表情的问。
教皇在椅子上一字一句的说：“神历明贞六十五年，十二月八日。距离你的升华日，已经过去了一百三十多年。”
“明贞教皇，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米蕾妮娅记得，出于对教皇威严资历以及对教义的掌握程度，教皇的候选人必须在四十岁以上，眼前的这个衰朽的老人，已经超过人类寿命的极限了，是教会拥有的无上法术给了他更长的寿命吗？
“您在这个时候唤醒我，是魔鬼苏醒之日快要到了？”米蕾妮娅问，她划过冰河，走到岸上，现在的教皇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在意，反正不管是谁，需要她做的事情理论上应该都是相同的。
“敬佩你的虔诚和忠贞。”明贞教皇道。
“这是雨滴存在的价值和使命。”米蕾妮娅如是回答。
“事实上，距离亡灵苏醒之日还有十几年。”教皇说：“我唤醒你，是为了别的事情。”他把帝国的局势变化对米蕾妮娅做了简单的交代，虽然里面的主人公对她来说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名字，可是米蕾妮娅的不满还是表现在了脸上
“尊敬的明贞教皇，唤醒雨滴需要多大的代价您是清楚的，恕我直言，我不认为这种小事需要动用雨滴。”
明贞教皇像个慈祥的老人那样笑了：“数千年来，都是欧兰教会在秘密的凭借雨滴来阻挡亡灵的复苏，这一点并不为世人知晓。原因无他，神与魔石共生的两个物种，如果没有了魔，神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米蕾妮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听明贞教皇继续说下去。
“前几次守护之战，雨滴基本耗尽了潜力，下一次的守护之战，会比以往更加依赖凡人的力量，第一次守护之战，教会崛起，第二次守护之战，巫师崛起，下一次，普通人将会重新掌握帝国全部权力，这对神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你知道，雨滴，也是来源于普通人，可是我担任教皇的这几十年，竟没有发现一个合适成为雨滴的神选之人，为此我违背教会的规定，无限制的扩大教会的基层民众，弄数量来赢得质量。”
“所以在第三次守护之战到来之前，教会必须掌握世俗权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调动整个大陆的人，从中筛选出新的雨滴。”
米蕾妮娅耐心的听他说完长篇论述后，见解了当的问：“明贞教皇陛下，需要我做什么？请快一点，您知道，再次苏醒的雨滴在凡间的活动时间是有限的。”
“呵呵，不要着急，不要小看这一百三十年的岁月变迁，巫师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你的那个时代，现在的人，比你们的时代更讲究团队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