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然可以

百叶窗没关，夏风顺着缝隙溜了进来。
陆清屹看见了那个一向坚强的年岁欢，此刻竟然眼泛泪光。
他一直都知道年岁欢很爱很爱沈嘉则，但是从来不知道，可以爱到这种地步。
他只知道，如果沈嘉则不在，她每一年都对佛祖许愿，希望沈嘉则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刻在年岁欢心底的那个名字，无关岁月流逝，只有他，只会是他——沈嘉则。
别人从来没有机会可言，因为年岁欢只对沈嘉则无条件打开心房。
“岁欢......”
年岁欢垂眸浅浅的笑了，声音有些哑，却不难听出喜悦：“我赌赢了，他回来了。”
陆清屹叹了口气，忽的也笑了。
他本就长得眉宇俊隽，笑开来让人如沐春风，心动不已。
“我没你好运，我赌输了。”
他心尖上的那个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年岁欢一顿，垂下眼帘，脚步欲抬又止，“她……一定会回来的。”
手里松着的病历本又被捏紧，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
她想，她该和她的病人谈一谈。
“啧，我也不想了，”陆清屹跳下桌，站稳，整理了一下衣领，眉眼带笑，“反正她也没说会回来。”
“我等你和沈嘉则的喜酒。”
“好。”
年岁欢目送他离开。
夏风依旧美好，少年逐渐远去。
我的青春，从你爱我开始；你还没来，永远不算错过。
下了班，年岁欢走出医院，看着街上慢慢多起来的上班族。
朝着阳光，她伸了个懒腰。
清晨的阳光还算温和，在一片脚步声中，年岁欢听到了颇为熟悉的。
她睁开眼，看向男人。
沈嘉则拎着几个袋子，站在她的正对面，与她对视，勾起嘴角，一如那温和的阳光。
“岁岁，早上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逆着光，阳光将他的影子剪成一副画，印在地上。
头的旁边，靠着的是年岁欢的影子。
两幅影子像是依靠着一样。
“早上好啊……”年岁欢拉长了声音，有些慵懒，微抬下巴，像个孤傲的王，咬字清晰：“沈先生。”
……
片刻后，年岁欢咬着包子，眯着眼看了看周围的参天大树，调侃道：“你们有钱人，都喜欢这种露天的？”
公园里人来人往，散步的老人频频侧目。
路过的老人推了推老伴，抱怨着说：“你看看人家多浪漫。”
“这多简单，”老伴说：“你想这样我现在就去买来跟你坐这吃。”
年岁欢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回过头，声音有些软：“沈先生，你这是被人笑话了吧？”
“什么眼神，”沈嘉则将吸管插进豆浆里，递给她：“那是羡慕。”
年岁欢接过豆浆喝了一口，挑了挑眉：“这是哪买的？”
“怎么了？不好喝？”
沈嘉则一口吃掉了一个小笼包，才转过头问她。
“不是，糖度特别好，我第一次喝这么合适我口味的。”年岁欢又喝了几口，眯了眯眼，有些满足。
“沈夫人特调。”沈嘉则递了一个保温杯给她，“拿着，多的。”
年岁欢看见阳光落在沈嘉则身上，睫毛乘着金黄色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