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信心十足的人偶们】

时间一晃而过，终于，来到考核当日。
为迎接这一刻，介把开铺工作和送希尔薇学都托付给薇尔莉特，天没亮就跑出去送信，之后提前结束，早早回到了公司。
正值笔试时间，代笔室被临时设为考场，门闭得紧紧的，面还挂着停业字符的木牌。介在门外徘徊，忐忑的心情让他时不时想歇开一条门缝，往里面一窥究竟。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像极了小姑娘忠心耿耿的仆人。
他想给小姑娘打气，哪怕知道以她的水平，这实属多此一举。同样，他也会给爱丽丝和艾丽卡加油助威，不过，倘若这三人陷入竞争，他会悄悄偏向小姑娘。
谁让她跟自己相处最久，关系最熟络呢。
越等越无聊，渐渐的，介将耳朵贴到门聆听动静。
这时，门被突然拉开。
“干嘛呢，鬼鬼祟祟的。”发现偷听者是介，嘉德丽雅走出考场，笑得满面荣光。
“呃，只是在……”被抓到了现行，介微囧，尴尬的挠了挠耳朵，“没、没什么，刚好路过而已，啊哈哈。”
他的样子看起来没有半点说服力……
嘉德丽雅呲笑一声，当场戳穿：“是在等薇尔莉特吧。”
“快啦快啦。”她看了下时间，“还有十分钟结束，请务必耐心等候噢，噗噗噗。”
对温柔善良又热心的介，嘉德丽雅向来都是笑脸相迎，如果偷听者换成贝内迪克特，现在肯定是另一番风景。
“我其实……也不是特别着急啦。”
这话倒有几分真实。
嘉德丽雅灵动的眨眨眼，“怎么都行，反正还有一会，干脆陪姐姐聊会天呗。”
介点点头，随后，两人一起抱臂靠墙。
“能跟姐姐透露下，晚的信写给谁吗？”嘉德丽雅笑。
慢慢抬起眼皮，介凝望天花板，“写给谁都一样把，只是考试题目而已。
“不完全是哦。”嘉德丽雅连忙提醒，“信最后会交给委托人处理，如有需求，公司会帮忙免费寄出。”
“咦？”
薇尔莉特没提过这种事，或多或少，介有些诧异。
“我刚知道呢。”
然而转念一想，介又无所谓了。
对自己来讲，说不说有区别吗，巴蒂斯和希尔薇都有确切的送达地址，他却和那个自杀的退伍老兵一样，信一开始就寄不出。
“那你要不要寄出去呢？”
压抑的感觉猝然而至，介走到栏杆边，不知不觉，眼中多出几分忧郁。
“不寄，收件人是虚构的。”他意味深长的叹了叹。
可惜，这根本瞒不过嘉德丽雅那双明察秋毫的慧眼。
“是嘛。”慢慢走到少年身后，嘉德丽雅轻轻按住他胳膊，眼中写满了探究，“换个话题吧，能不能告诉姐姐，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
话题依然在敏感区，霎时，介眉间多出几道皱纹，漫不经心道：“没什么，随波逐流而已。
毫无疑问，这是在敷衍了事，嘉德丽雅发现他在有意回避，于是赶紧打住。
她从未忘记介在车厢里说过的那些话，也清楚的记得他那时流露出的痛苦。实际，嘉德丽雅一直都希望进一步了解这个人，但前提是这个人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心痒得磨人，嘉德丽雅想了想，决定从其他方面切入。
“你知道吗，姐姐一直都喜欢你。”
介当场愣住，注意力慢慢集中到嘉德丽雅脸，慢慢摇起了头，“喂喂喂，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表白哦，尤其像姐姐你这种有妇之夫。”
“不是那种意思啦。”眼神柔和似水，嘉德丽雅温声说，“介，我知道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不想面对的过去，有的时候，我感觉你一个人真的很不容易，并且薇尔莉特那孩子……估计也帮不什么忙，所以你哪天心情不好的话，记得找我倾述，任何方面都行。”
心颤了一下，介咂了咂嘴。
不得不说，他现在有些动摇，因为比起薇尔莉特那种黄毛丫头，集性感、成熟、温柔、体贴于一身的嘉德丽雅，从头到脚都更符合交心对象的标准。
下一秒，随着三名考生走出考场，对话就此中断。
“呼————可算结束了，看我拿满分，哼哼！”情绪饱满，爱丽丝看起来神采奕奕。
“不要太飘飘然，万一拿不了只会丢人现眼。”艾丽卡一如既往的泼冷水。
“就算不能满分，通过也是轻轻松松，啊哈哈哈哈。”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二楼回荡着爱丽丝欢愉的嗓音。
介会心的笑了笑，旋即面向一声不吭的薇尔莉特，故意坏心的说：“你一副苦瓜脸，难道挂了？”
“我考得很好。”薇尔莉特淡定反驳，再效仿介的说话方式，“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噫————都会开玩笑了，可以啊小姑娘。”
“跟你学的，并不是很难。”薇尔莉特指指脑子，“不真的带有恶意，然后说话不经过这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