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宇宙

“传说在星灵界，灵与灵之间的思想都可以自由沟通，不存在丝毫嫌隙，也没有距离的限制。只不过，为什么我没有那种感觉？对了，好像灵与人之间是不可以的……”
“只有‘念力’极其强大的人才能进入灵界！不过灵体和肉体不能同时活跃，对于通灵者而言，最大的麻烦之一是会被他人当做死去了……而脱离肉体的灵体在灵们看来则与他们没有区别。”
“对于任何初入灵界的灵，都会有引导灵出现，协助他们在灵界寻找最适合自己的团体。在这个过程中，亡灵要历经精灵界的遥远历程最终到达永生灵界，仍需要不断的修行。”
“精灵界的壮观就已经远超凡人的想象，在那里连绵耸立擎天的冰山的高度与长度，比人世间星星的距离还要遥远。但永生灵界则更是匪夷所思，永生灵界唯有太阳是实在的，散发出独有的奇异能量，但其他的景象却是由心所造。如果你想要看到山，就会看到山；想要看到某种动物，就能看到某种动物……甚至，可以在永生灵界看到纯粹的【概念】！灵界内部又按照优劣分为三层，最高层有着黄金与宝石打造的宫殿……”
休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扳着指头努力回忆自己记忆中有关星灵界的知识，“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精灵界吗？不对，精灵界应该和现世相似，但是这里又有微妙的不同……是永生灵界吗？不会已经到了永生灵界吧！”
女孩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才猛然意识到不是自己陶醉的时候，而自己的表现明显有些失礼了。她怯怯地看向魔女，却发现黑纱少女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
“魔女小姐听说过史威登堡大师吗？”
“不了解呢~”宇宙魔女双手环抱，空出来的一只手则是轻卷发丝，“毕竟魔女这种存在，大多是喜欢宅在家的，妾身也不例外。”
“不过，听你这么说就可以听出来那家伙并不是什么大师了。”魔女的语气略带讥讽，“至少他不可能真的去过永生灵界，把人间的阶级和贪婪代入概念的世界，脑子有问题么？”
“诶，诶诶？也就是说，大……史威登堡先生说的都是假的吗？”
“倒也不全是虚伪的，但估计也只是把陈旧典籍的片段和自己半梦半醒看到的幻影混合起来，编制出的谎言而已。他对永恒的理解简直可笑，在真正不朽的存在面前，黄金与宝石也只不过是泡沫般易逝的东西而已，金子与尘埃，又有什么区别？”黑纱少女摇摇头，
“还是由妾身来做些介绍吧。”
“灵界与现实，与其说是紧密一体的，不如说是同一件事物的两种观察角度。”宇宙魔女娓娓道来，“如果将灵界比作海洋、现实比作陆地，那么魔力就是让一切神秘现象显现的潮汐，而巫师则是敢于主动迈入海洋的，陆生动物中格外鲁莽的一批罢了。休，你知道蓝鲸吗？”
女孩正听得入神，被问得傻傻的眨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啊，知道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动物对吧？”
“还没有灭绝吗？那也不错。”黑纱少女无意间说了些不得了的话，“世界最大的动物生存在海洋中，这并不是偶然的，是环境成就了强大的生灵；而这个道理对于巫师而言同样适用。尽管失败者是大多数，但少数成功的生灵成功驾驭了海洋的力量，从而也就成为了比同类‘伟大’得多的存在。”
他们或是英雄，或是君王，或是传奇，或是为世人恐惧的恶鬼，但总之，
“魔力之潮到来的时代，即是属于神秘与传说的时代。”
“但潮汐也是会退去的。当潮汐退去时，巨大的海兽们非但无法兴风作浪，甚至连自身的生存都难保了——”
“咦，请等一下！”休震惊的打断了讲述，皱着眉头琢磨着，“把魔力比作从灵界溢出到现实的海水，巫师就是驾驭海洋的巨兽，但潮水退去后就会搁浅……也也也也也就是说，学习魔法反而会造成生命危险吗！”
她惊得说话都不稳定了。
“那倒不会啦，只不过会变成一个普通的肉身搭配与外表不符的巨大灵体，这种不协调的情况而已。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如果还想要扭曲现实、重塑自然、延长寿命之类的，却做不到了。”宇宙魔女解释道。
“是这样啊。”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既然说无法延长寿命，魔女小姐的情况又是？”
也难怪休会有这种困惑，毕竟黑纱少女无论穿着还是言行，可并不像是近代的人。
“妾身的话，是用了取巧的方法。”魔女小姐解释道，“在魔潮干涸之前就放弃身体，而后以灵体状态在永生灵界继续生存下去。不过这种方法不是所有巫师都可以使用，单纯的进入灵界就会失去与现世的一切联系，与死亡没有区别；至少要让自己的灵性强大到足以标记某种【概念】……”
“概念？”
“对的，例如妾身拥有的概念即是‘宇宙’，”她展开手臂，两人一猫须臾被无穷的光与热包围，光芒浩大无穷无尽，偏偏休又能“感觉”到那是一颗恒星模样，这种感官与认知的差异几乎撕裂人的精神；
随后，又是永恒沉寂。
“妾身可以将星辰折叠成发簪上的宝珠，也可以用黄金填满一片星云。即使有着十亿倍于太阳光辉的恒星，想要熄灭它，也不过是吹灭火烛的小事。”
无法答话。面对这种恢弘与奇伟，似乎语言本身都成了亵渎。
“别太惊讶啦！”宇宙魔女笑着说，“永生灵界的景观本来就是由心而生的，妾身掌握的概念又是‘宇宙’，只是这样而已。如果休能成为正式魔女的话，这些事情你也可以做到的，”
“只要在永生灵界中划出自己的领域，魔女的‘家’。”
“如果我说自己已经迫不及待了，会被魔女小姐笑话吗？”休悄悄握紧小拳头，手心已经满是汗珠。
“怎么会？”黑纱少女竖起一根手指，“那么，就来听听我的条件吧，毕竟在现世中我的影响力还很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