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中不足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玉每天都在填各种申报表和推荐表。入党日期，从高中起的教育经历，奖惩情况……当然这些都是利用休息时间。上班时间苏玉仍然在柜台兢兢业业。
一天下班前，苏玉接到了网点主任的通知：“苏玉，明天上午去C城分行开共建交流动员会。”
苏玉说：“谢谢主任。”
主任静默了两秒钟说：“好好珍惜，好好把握。你们大学生现在机会很多，很让我羡慕。但是未来发展还是要靠自己。去了以后勤快一点，多和领导同事交流。”
苏玉点了点头，一向不会表达自己情绪的她在心里默默地对主任说了一句——谢谢！
随后苏玉向主任询问：“主任，不知道我被分到了那个支行？”
主任回答：“按理说都是按照你们的意向来分配的，一来是保证大家上班不要太远，加班晚的话回家也比较安全。二来是尊重大家意愿，年轻人更有干劲！”
苏玉心里早就盘算过，她申请的麓南支行就在她家旁边，步行五分钟可达。此外麓南支行的业务中等偏上，就算有关系户也不一定会看得上，这样被选中的胜算比较大。如果能在麓南支行上班，这样就少去了通勤的时间，甚至中午不忙的时候都可以回家休息，简直是太完美了。
苏玉对主任再三道谢后最后一个离开了网点。她认真地关好了门，检查了安防系统是否启动，又查看了24小时自助机器是否正常。
下了公交，走回小区的路上，苏玉拨通了吕菲菲的电话。
“菲菲，我以后就不在之前的网点了。可能会到我家附近上班。”
“哇，晋升了吗？”
“不算是，换到了机关，以后可以不用做柜台了。”
“那岂不是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最你最不喜欢的事情了。”吕菲菲这个地方指的是“数钱”。和苏玉同寝四年的吕菲菲当然知道苏玉多么爱干净，曾经苏玉的洁癖让其他三人苦恼不已。
“嗯！这个周末叫上张茂洋一起吃串串去吧！我请客。”
两个女孩子愉快的挂了电话，苏玉走进小区，心情好久没有如此明朗过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C城分行“共建交流”动员会准时召开。十二位和苏玉一样被选拔作为交流人员的柜员坐在最前排，后排坐着的是C城分行的整个领导班子，第三排是人力资源部，财会部，资产负债部等重要部门的领导，第四第五排以此类推，坐着各个部的领导们。
苏玉坐在第一排，挺着腰板，不敢左顾右盼，认真地听各级领导轮流上台讲话。最后是此次交流人员上台讲话。
上台发言的女员工叫吴美恬。她扎着高高的马尾，非常白皙的皮肤画着淡妆。除了长相，她的声音也非常出众，而且发言稿一听就是经过了认真雕琢和层层把关。发言由小及大，从浅到深，从叙述到感谢，再到表态，听得苏玉都觉得有点热血沸腾。
吴美恬发言结束后，台下响起了非常热烈的掌声。
动员会结束后，人力资源部将十二位交流员工带到了一个小会议室。着等待的期间，苏玉认真地观察着每一个人。十二人中，八名女性，四名男性。此次交流的条件有两条是—大学本科及以上，年龄不超过25岁。十二人目测年龄都在25岁以下。
十二人中，除去苏玉不谈，剩下的人中有几个比较扎眼的。
刚刚上台发过言的吴美恬，还有一位短发的女孩叫廖姝，还有一位阳光男孩叫田劲松。
性格外向的几位在热情地聊天，互换电话号码和QQ号码。田劲松问每个人要了QQ号码，准备建一个交流群。刚刚在笔记本上记好，人力资源部的一位同事走了进来。
除了又强调了一遍注意事项和表示祝贺外，还宣布了每个人分配的支行。
当苏玉听到自己被分配到了北越支行的时候，惊呆了。北越支行在C城最北边，是整个C城业务最差的网点。无论什么比赛和考核，这个支行十有八九垫底。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如果是上下班高峰期，苏玉的单边通勤时间至少需要两小时。
苏玉不懂这是为了什么，起初她以为是有人去了麓南支行，所以她才被“流放”，可是等名单宣布完，也没有听到有人去了麓南，也就是说，麓南挂空了，并没有人去这里交流。
宣布结束后，大家都讨论了起来。苏玉在略显吵闹的会议室里，心脏咚咚咚地跳，不解，不满和不安的情绪同时迸发出来，让她的脸涨的通红，身体感到非常燥热。眼泪有点想喷薄出来，但是必须要压制下去，不能让大家在这种场合看她的笑话。
随后人力资源部的同事带大家在C城分行机关食堂吃午餐，苏玉的心思一直都在分配支行的事情上，对于其他同事的寒暄反应并不大，其他同事也只当她高冷，不再搭理她。
吃完午饭就可以回家去了，下周一去分配的支行报到。苏玉站在分行大楼下，心里越来越烦躁，非常不是滋味。她心里非常犹豫要不要去问一下，看看是什么分配原则。但是又怕被人力资源部的同事误会自己计较个人得失。
苏玉心里还在犹豫，可是身体没有受思想的控制，已经拔腿站在了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