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水门

送走孙榷几人，李燳回到家中，就钻进了他祖父曾经住的地方。
那是李府最深处，是一片田园地带，周围修了一片篱笆，里里外外都长了不少杂草，一株硕大的垂柳郁郁葱葱，后面修筑着三间竹楼。
这里，就是李府最开始的地方。
那时候，李燳祖父李规随着藩军来此，奋斗几十年，从无到有，在这黑水市打下了一片基业。
推开竹门，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屋子，除了一些简陋的竹椅桌凳，再无其他。
径直走进右边卧室，里面横放着一张落满灰尘的竹床，窗户下面还有一张桌子，同样布满灰尘。
李燳一进门，视线就落在那桌子上，一番翻弄后，他从桌子下方左侧的地方，摸出一本薄薄的黄纸页，外边用着黑布包裹着。
李燳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一股幽香浮现，是檀香的味道。
怪不得这册纸放在这里这么久，连个虫眼都没有，原来是檀香材质的上好纸张。
册子用蜡油浸泡的白棉绳编制的，上面写着几个粗犷的黑色毛笔字——铁煞手。
碎铁手一门二流的硬功武功，源自于排打功。特点是入门快，易上手。
但弊端也不少，先不说后期修炼极为艰难，就说其功法上限就是一大问题。至今修炼此功突破至宗师的，只有碎铁手的创始者一人尔。
许多武者都有修炼，不过只把碎铁手当做入门功，不加以持续修炼。
李规早年武道天资并不出众，但是修炼这碎铁手却格外切合，一上手这修炼进度突飞，短短七八年，已经声名在外。
就连碎铁手正宗，排打宗的高层都惊动了，主动将李规接回宗内列入门墙，为他续名修谱。
李规中年时期，碎铁手已经无境可进，他结合其他硬功把式，独自开创了一门配合碎铁手的运力法门，也就是李燳手中的这本《铁煞手》。
这本书李燳老早就知道，不过他祖父李规定了规律，碎铁手修炼不到大师级，不要看，更不要偷学。
如今，李燳碎铁手已然大师级，这本祖传秘籍，他定要学了。
册子里有文字，也有招式插图，更有气力运转的细节图。
李燳也不管桌椅板凳上的积灰，直接坐在上面，开始细细研究起来。
整个册子分三部分，一个部分一种运力法门。这三招没有高低之分，能发挥出什么效果，全靠使用者。
硬功不同于内功，不能在体内滋生内气，但随着修炼的好深，肉身强健到一定程度，会自动将体内产生和摄入的毒性物质进行特殊改造，产生一种独特的物质，被武道中人称之为“煞”，或者“毒煞”。
煞的运用，是硬功高手的决定性标准。
李规所创出的法门正是针对于碎铁手修炼者的“煞”，这三种法门的名字很简单，铁青，火炽，锈煞。
铁青针对于碎铁手前期修炼时，体内持续摄入而积累的铁毒，火炽则是硬功修炼者自身产生的毒素，至于锈煞则是将前者两种煞，合二为一开创出来的混种煞。
按照书册所写，煞的应用需要招式和心神相互配合，契合度越高，煞的运用也就越秒。
招式是修炼者在外的肢体动作，心神调整就涉及到冥想方面。
李规的开创这门“铁煞手”也是参照了内家心法，算是碎铁手进阶版。
只要武者能运用“煞”，就可以把“煞”融进每一招每一式，使其破坏力大增。
李燳开始依照手册修炼起“铁青”，一套动作结束后，心神放空感受体内的“煞”。他只觉身体内产生一股悸动，盘踞掌心的锈火毒劲在剥离，一层黑色的气流游走至双手皮肤，刺痛感逐渐强烈……
一遍一遍下来，李燳似乎能够触摸到“煞”的门槛，但又迟迟不能迈进去。
李燳注意力放在眼底剑状白色符号，当即脑海中出现信息流：
【符合前置条件，是否消耗阴邪值10.00%，学习武学——铁煞手？】
【是！】
【碎铁手，境界：一层；特殊效果：铁青】
【武学冲突，碎铁手特殊效果——锈火毒削弱，当前为锈火毒+1。】
李燳还未来得及感受铁煞手提升，视野中，武学一栏又发生了变化，只见铁煞手几个字体的颜色继续发生变化，当即心神里再度涌现消息：
【符合前置条件，是否消耗阴邪值10.00%，提升武学——铁煞手？】
【是！】
【碎铁手，境界：二层；特殊效果：铁青，火炽。】
【武学冲突，碎铁手特殊效果——锈火毒消失。】
轰！
铁煞手接连提升两层，李燳觉得心神一阵晃动，瞬间感觉头晕脑胀。
稍过片刻，李燳身体各个部位滋生出黑红两色气息，就像是水龙头被打来了一样，在他的身体内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