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开学考试（一）

后来剩下的几天假期，林柠只去找了闻穆一次，剩下的几天都是自己在家复习。
看书做题累的时候就画画图或者跟闻穆抱怨一下，说自己今天学了哪些，学得多么累。
对闻穆这些牢骚话，林柠也不指望闻穆每次都能回复，一是闻穆也有自己的生活，二是林柠也只是找个渠道发泄一下，发泄完后自己也就没事了。
但是对于林柠发的每一条消息，闻穆都几乎会立马回复，有些即使不能立马回复，闻穆也会专门发消息过来，把不能立即回复的缘由解释清楚。
另外，每次闻穆回的消息，就跟一篇小论文一样，逻辑清晰并且举例说理论证，林柠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模板。
对于闻穆每次都是这样郑重回复的后果就是林柠不敢轻易给闻穆发消息了。
但是在假期倒数第二天晚上闻穆突然发消息过来问。
闻穆：为什么这两天你都没给我发消息？后面还跟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林柠看着那个委屈的狗头表情包再加上闻穆发的文字，顿时感觉自己像一个抛妻弃子在外面浪荡的狗男人。
想了一会，林柠发现不对劲，闻穆才不是我的妻，而且我们两个也没有子，我们之间只是一种纯洁的革命战友情。
林柠想了一会，给闻穆发过去。
林柠：这两天你不是也没给我发消息吗？
在林柠发了没10秒，闻穆那边就回复到。
闻穆：我怕打扰你学习。怕你会慢慢不喜欢我，厌烦我。后面那句话闻穆只是在心里慢慢说着，并没有发给林柠。
林柠：不会打扰我学习，而且我也会休息，和你发消息的时间还是有的。
林柠：而且我这两天没给你发消息也是因为怕打扰你。
这次更快，没有5秒钟那边就发过来消息了。
闻穆：你不会打扰我的。
闻穆：我高中课程在初中就已经自学完了。
看着闻穆发过来的“高中课程在初中就已经自学完了”，林感觉自己的心在被软刀子戳。
为什么同样生而为人，在别人眼里跟玩一样的东西，在我眼里就是跟珠穆朗玛峰一样难以跨越呢？
过了一会，林柠在床上正感叹着，闻穆又发来了消息。
闻穆：既然不会打扰你学习，那我以后可以天天给你发消息吗？
林柠回了一个简单的“好”。
后来，林柠才知道这个“天天”和“好”代表着什么。
闻穆每天早安、午安、晚安，三安一个不落。
不仅如此，临睡前闻穆还给林柠发自己的每天生活报告，几点做了什么，结果是什么，心情怎么样。
起初林柠还会简单评价几句，后来慢慢的就只剩下一个“好”了。
一转眼，国庆假期就结束了，开学的日子也到了。
从早晨起来，林柠就感觉自己心里慌慌张张的，心脏一直砰砰快速跳动。
吃早饭的时候，也只吃了半片面包喝了半杯牛奶，就吃不下去了。
路上的时候，林柠拿着自己的摘抄本背着古诗词，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但林柠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一个字都没有记住。
从车上下来，林柠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加快了，而且还有一种说不明的烦躁。
闻穆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看书的林柠，这和往常看书的林柠明显不一样。
而且林柠的翻书速度很快，几乎10秒就翻一页，不像在看书，倒像是在寻求某种心理上的安慰。
再结合林柠的表情，眉眼轻蹙，嘴角紧绷，满脸严肃，闻穆就知道林柠这是考前紧张了。
虽然闻穆从来没有紧张过，但是这么多年看周围同学的反应，闻穆也知道这是考前紧张的表现。
考试中适当的紧张可以帮助人提升注意力，但是林柠现在已经不是适当的紧张了，而是一种焦虑。
这种焦虑如果不能及时缓解，对于林柠今天和今后的考试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闻穆坐下，喊了一声林柠。
林柠转过头，一脸茫然开口：“怎么了？”
然后只见闻穆将手伸进自己的书包里，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灰黄色的垂耳兔挂件。
兔子大大长长的耳朵垂在脸颊两边，几乎盖住了半个脸，愈发衬得兔子的身体娇小。
闻穆将兔子向林柠那边递了递，意思很明显，林柠便顺手拿了过来。
林柠用手掌托着，兔子几乎占了林柠的一整个手掌，长长的毛摸起来很柔软，很舒服。
林柠在手心摆弄着，但是当拨开兔子的垂耳时，发现本该是两个眼睛的兔子，现在却只有一个眼睛。
林柠用手指了指兔子缺了一个眼睛的地方问：“它那个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