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崔小胖的炸鸡

下午也没有活，萍儿在房里呼呼大睡，朱翠儿独自一人走到池塘。每个阁都有院子，平常也不会到池塘去，下人也没那闲心，这是朱翠儿来几日的结论。
朱翠儿看见池塘边有个人，身形微胖，深红色的衣服腰间有一根白色的带子。看这背影，像极了一个人，“崔掌勺！”这身形在府里也就只有崔掌勺了。
“你怎么也来这了”一回头看见来人是朱翠儿。
“下午没活了，过了看看鱼”朱翠儿一直都挺喜欢这种不用悉心照料的动物，比起猫狗等宠物，在宿舍养几只鱼省心多了。
崔主管将手里的馒头掰一半分给朱翠儿，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一同往鱼池里掰扯馒头。春季的午后，多了一丝凉爽，微微的风，吹散了上午的疲惫。朱翠儿想到了小时候和小胖一起去玩泥巴，小胖也不爱说话，两个人就各自玩各自的，等城堡搭好了，抬起头相视一笑。
“好啦，鱼也喂完了，你饿吗？”崔掌勺拍了拍手掌，想着下午做点心，中午就少吃了一碗饭。
“啊，我...有点”朱翠儿不饿，但看着崔掌勺的脸，点了点头。不饿也能再吃点。
“走，带你去我的厨房”
崔管事一家在贺府工作多年，贺大人把后院一间大通房给了崔管事一家。通房边上有一个小厨房，崔掌勺经常在里面捣鼓点心。朱翠儿跟着崔掌勺来到小厨房，还是震惊了一下。这厨房虽然小，该有的一个没少。不是府里厨房的大锅，灶台上有好几个锅坑，每个坑上都是小锅。有炒菜的深铁锅，有扁平的煎锅，还有厚铁制造的炖锅。
“你去那坐着，我给你烙个饼”崔掌勺指了指灶台边上的小椅子。
灶台边有个柜子，柜子的油漆已经掉的七七八八，柜门上镂空刻的竟是一屉包子。崔掌勺从柜子里拿出一盆发好的面，手里抹油，掐下一段面团，放入煎锅。等第二个饼下锅，第一个饼的香味就已经飘到了朱翠儿的鼻里。
朱大郎一家节俭，煮饭做饭都是蒸煮为主，很少有煎炒的食物，就算是炒菜，最后也会变成炖菜。朱翠儿以前在学校，就喜欢吃炸鸡油条，来这以后，很久没这么满足的闻过油香了。
崔掌勺把饼拿出，放凉一会，又用刀子把饼从中间横开，往里摸了摸蜜浆。递给朱翠儿一个，没有说话，自顾蹲下开始啃手里的大饼。朱翠儿尝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甜腻，蜜浆的甜度刚好，饼的四周煎的焦黄，不饿也把手里的饼吃完了。
“你做饭真好吃”朱翠儿发自内心的感慨，要说自己做饭，家常菜没啥问题，但水平就一般了。
“我5岁开始就在我爷爷的灶台边晃悠......”崔掌勺一直是跟着爷爷生活，15岁那年爷爷病逝，崔管事才崔掌勺从向下接到了城里。本是安排在管事房处理杂物，是崔掌勺说想做饭才去了厨房。
崔掌勺的爷爷崔老头，以前在御膳房，崔掌勺出生后，便辞官回到了乡下。这一待就是15年，把在宫里学的本事都交给了这个从小在身边的孙子。崔掌勺也愿意学做饭，喜欢在灶台边上，喜欢揭开锅盖扑面而来的香气。
朱翠儿第一次听崔掌勺说这么多话，平常在厨房，崔掌勺的话不多，除做饭和吃饭的时间，基本看不到人。
“你每天都在这做饭吗？”看厨房的整洁度，就算没有每天做饭，也是每天打扫着的。
“嗯，我没事就来着待着，试试能不能做出啥新菜”
“那我以后可以来着找你吗？”
“嗯，可以，以后你想来就可以过来，不过不能和别人说”府里的下人大多都知道崔掌勺有一个私人小厨房，不过碍于崔管事，大家和崔掌勺的来往并不多。崔掌勺也不愿和人过多接触，除去在大厨房的时间，都是独处。
“好，一言为定”朱翠儿也不喜欢太多人的场所，萍儿每天和各个的婢女接触，穿梭在各种八卦之间，今天是木香阁的看护和牡丹阁的婢女好上了，明天是大门的看护和侧门的看护吵起来了。
接下去的日子里，两人空闲时间就会到小厨房一同钻研美食，更多时候是崔掌勺在钻研，朱翠儿提出想法。
“你有没有吃过炸鸡？”朱翠儿想念韩式炸鸡和啤酒，想念每一集和欧巴约会的电视剧。
“把鸡拿去炸？”崔主厨没有吃过炸鸡，就算是府里做菜，也很少用油去炸。
“鸡腿拿去腌，裹上鸡蛋液，在滚一层面粉，放到水里荡一下，在裹一层面粉，放到油锅里去炸，等好了拿出来，就是炸鸡了”
“这多浪费油啊”崔掌勺虽不介意用这些材料，但是炸鸡要用很多油，很久没出门了，油剩的也不多了。
“这个油可以炸好几次呢，炸过的油，不用马上倒掉，还可以炸其他东西”崔掌勺还是不太愿意，看着灶台上的油盆，剩下的油，炸鸡全得用完。
“炸鸡很好吃的，炸鸡的外皮有酥又脆，一口咬下去，酥的掉渣！还有里面的鸡肉一点也不油，被面粉裹着的鸡腿肉滑滑嫩嫩”朱翠儿一边说，崔掌勺一边咽口水。
朱翠儿拿出早上从厨房顺的鸡腿，对着崔掌勺嘿嘿一笑。崔掌勺拿着鸡腿开始处理。
虽然两人接触比以前频繁，崔掌勺除了那天下午提起爷爷，就没有怎么说话。大多都是朱翠儿在说，说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一些崔掌勺听不懂的话。崔掌勺也没有质疑过朱翠儿，只当她是话本看多了。
裹好面粉的鸡腿下锅，先滋哩滋哩的油跳声，再是滋滋啦啦的油炸声。油炸食品的香气比其他的食物散的快，不一会，朱翠儿的唾液就开始分泌。
炸好的鸡腿还在淌油，朱翠儿不着急吃，倒是一旁的崔掌勺大嘴呼呼吹着鸡腿，想快点吃到朱翠儿力荐的炸鸡。
“扑哧，小胖，你咋这么可爱”朱翠儿喜死了崔掌勺看炸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