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乃酱，不要啊~

新宿区，早田路。
一处平凡的出租屋内。
凌晨三点。
随地乱扔的泡面桶，乱七糟的薯片袋，还有剩下半桶的可乐。
桌子上还放着一卷儿卫生纸。
整间房子都没有拉灯，只有电脑的荧光屏还亮着。
亮光照亮了他的面颊，映出上面浓重的黑眼圈和油腻的痘痘。
他看着屏幕里死去的二次元美少女，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乃酱……不要啊……”
美少女躺在男生的怀中，在最后的微笑中，放下了抬起的手，最终化为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屏幕中的二次元美少年哭了起来，他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我的可乃酱……天杀的编剧……一个个的都模仿老虚……”
漆黑的出租屋内，薯片袋子的声音和哭声夹杂着响起。
因为七十二小时都没有睡觉，眼睛已经疲倦到暴突出红血丝，瞪得老大盯着荧光屏幕，屋内的窗帘常年拉着，不分昼夜。
眼睛酸疼到几乎睁不开，他努力揉揉眼睛，但依然疼的难受。
大脑也嗡嗡叫着，各种信号都在告诉他，睡吧，睡吧。
恍惚中，屏幕中死去的美少女突然又睁开了双眼。
“你想……跟我去新的世界吗？”
……
一夜都有梦。
早上灰原泉昏昏沉沉的起来时，满脑子都是血红色的肢体。
明明是在神社里面睡着的，结果晚上做梦都是神神鬼鬼。
灰原泉脑袋都大了，只依稀记得一群黑色的东西推搡着向他报告，像是开什么年终总结一样。
“入侵神社？”
灰原泉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里突然蹦出来这个词。
好像是从梦里带出来的，梦中有谁说过这个词。
真是没有一场好觉。
灰原泉叹了口气，洗漱完毕，按照规矩，独自在房内学习了一小时才出来。
学习完，他感觉身体都轻盈了，脑子都变充实了，一夜的疲惫更是扫荡一空。
大抵只是心理作用。
今天，他打算去看望浅野松石。
早见绫乃那边肯定是教育不成了，那就只能是他去做点儿补偿性的事情了。
灰原泉正色。
应该可以报销。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有开始就被打断了。
“喂？这里是神月神社，请问您是？”
手机铃声自然响起，灰原泉下意识就接了。
对面是森田江边的声音。
“您好！我是森田。这里有一桩案件疑似灵异事——您是神月神社？”
森田警员的声音突然卡住，好像是说到了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一样把话吞了回去。
听起来极其不自然。
“准确的来说，是神月神社的灰原泉。您有什么事吗？”灰原泉问。
对面传来一阵翻文件的声音，好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一样。
“是的，没错，就是您，早见小姐留了你的电话，说我们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您，您都会解决。”
“……”灰原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您说。”
森田江边犹豫了一下，毕竟早见绫乃除了留电话之外，还特意叮嘱了几件事情。
“灰原泉是个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是除灵师的除灵师。虽然这样说起来很别扭，但他是个厉害的人。”
早见绫乃的表情中充满了诚恳，森田江边也想到了之前发生过的种种，觉得她这话说的有道理。
大师，也是有性格的。
越是牛比的大师，越是有性格。
他懂。
这么一想，森田江边瞬间就有了信心。
“我们这边多了几件案子，看起来不太正常，需要除灵驱邪祈福什么的，您看您的神社能提供吗？”
“……”
灰原泉脸都麻了。
这年头，警局都这么风骚。
他要是听不出这警员是听了早见绫乃的忽悠话，他就可以拔剑自刎了。
就他那两脚猫的忽悠功力，对上人傻钱多的还行，遇上国家机构这不得瞬间被戳穿。
就连神宫司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接触警察一类的国家机构人员，而且他自己也在警察面前装普通人。
毕竟诈骗是要坐牢的。
结果没想到，早见绫乃不仅靠权势忽悠、支配国家机构，还拉他下水。
搞传销吗这是。
“警局外聘都是有报酬的，您不用担心薪水问题。”
“您等等，我马上到。”
森田给报了个地点，灰原泉骑着自行车，轻车熟路的就到了小区门口。
这是早田路的一处老小区，全部都是老房子，虽说是公寓楼，但是因为太老旧了，根本卖不出去，全被物业拿去当出租房了。
后来又被下达了疑似危房的通知，于是物业给修缮了一下，但这危房消息一出，价格又跌了。
是以，只是比网吧包夜贵那么一些而已的价格。
所以这里住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流浪汉、老人、废宅什么的。
灰原泉大概扫了扫，发现就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和国也有筒子楼。
“您好啊大师。”森田江边一看见灰原泉过来，就主动迎上去鞠躬了。
早见小姐说过，灰原泉比较害羞，他必须主动出击。
“您好您好。”灰原泉回以一礼。
森田江边看起来气色不错，完全没有被昨天的爆炸影响到。
“看起来您昨天是没事儿？”灰原泉其实也有些疑惑。
昨天他和早见绫乃找遍了警局都没找到森田江边，结果今天这人就完好无损站在眼前了。
森田愣了一下，笑呵呵回应：“大家都没事儿，所有人都只是昏过去了而已，我在厕所里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在救护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