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忽悠出了金手指……

“先生……”
江匀的房间之中，宇文成都足足用了小半刻钟的时间才从震撼之中恢复过来。这种震撼，是他本身固有的世界观念被打碎，而后被江匀世界观取代的茫然。
“先生，我想成为那样的仙神！还请先生慈悲，传我法门，度我入门！”
随着宇文成都的双眼一点一点的恢复神采，他却突然跪倒在江匀的身前，声音更是带着颤抖！当朝菌知了晦朔，蟪蛄知了春秋，那本被时代局限的目光已然有了更大的追求！
尤其是宇文成都已经享受了人间繁华，享受了人间权贵。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功过皆由后人去评说。
可是当他突然听闻仙神大秘之后。他却猛然惊觉，自己胸膛中的血竟然还是热的，自己心底仍然有着万般的不甘心，他想要成为仙神，想要得享长生不死！
“世人千万，我凭什么要度你？”
江匀在宇文成都跪下的瞬间，他的身躯猛的一颤。而后，他看着跪倒在地的宇文成都，却是眯上了眼。这一刻的他，像极了那神话之中的仙神，又像极了那古老的仙人在考验弟子。
“成都有万贯家缠，可助成都和老师修行不被红尘所累！”
宇文成都只是低眉俯首，他整个人的身躯在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在江匀开口之后，他感觉眼前的先生每个字都在指向他的本心，在拷问他的心灵。
他不敢隐瞒，只能按照自己真实所想来回答江匀。
“不够！凡间的财物仅仅对你现阶段有帮助，当你真正踏上修行路，万千金银在你眼中不过粪土。”
江匀摇了摇头，这世间的确有一些大药，能够帮助明劲和暗劲的修行。可到了化劲层次，那需要的已经不是外物，而是自身的才情和天赋。
“成都家中有滔天权势，天下间奇珍异宝唾手可得！”
宇文成都不甘心，他自认宇文家在整个大隋都是强大的世家门阀。自认只要自己需要，世间一切只要自己想，必然能够得到！
“纵使你有滔天权势又如何？百年之后，宇文家存不存在还二说。”
江匀仍然摇头，甚至语气带上了几分失望。这不是装作的失望，而是真正的失望。
在和宇文成都谈话之间，江匀心中其实就已经有了明悟。他其实是需要宇文成都的，需要宇文成都帮他探索这照进现实的内劲法门。
可是三言两语之间，宇文成都从头到尾只是说自己外部条件如何优渥，却丝毫不提自身。
倘若宇文成都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在回答宇文成都的疑惑之后便会离开长安。一切只想着外求的宇文成都，最高的成就不过是暗劲。
相比于更辽阔的未来，暗劲？不能延年益寿，不能超凡脱俗，顶多只是比常人更强大几倍。这种一眼就看得到头的未来，他江匀还不如去游历天下。他就不相信，这个世界就宇文成都一个人如此特殊？
“我，我……”
宇文成都同样听出来江匀话语之中的失望，一时间，这位隋唐英雄中排名第二的好汉竟然如同一个大家闺秀一般，糯糯的说不出话来。
“好好想，想想你与旁人有何不同！若是你想不通，三日之后我就会离开长安，你我之间的缘法也到此结束。”
“若是想得通，我度你一程！”
江匀没有再理会那边有些失魂落魄的宇文成都，而是转身看着那缩到墙角的徐七。
“继续收拾东西，他要是想不通我们三日之后离开长安。一会再下去问问老白和老侯他们，愿不愿意随我一同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江匀越过徐七，一步一步的走向仙客来的顶楼。随着他的行走之间，他的身上竟然也开始传出一阵阵宛如炒豆子一般的爆响！
江匀的身上，竟然也开始有了内劲？
“爷……”
他的身后，徐七目瞪口呆的盯着江匀远去的身影！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自己东家的身上，也出现了那话本之中的明劲？而且与旁边那失魂落魄的宇文成都一样，都是劲成九响？
徐七心中有着万般疑惑，这一刻他也不管那跪倒在地的宇文成都，只是匆匆忙忙的收拾着东家房间之中的细软。
另一边，江匀走到仙客来的顶楼，却是幽幽的看着天空！
“天道意识？阿赖耶？盖亚意识？”
江匀站在栏杆旁，似乎在与什么不可见的存在对话一般。就在他忽悠宇文成都之时，他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一方世界之中有什么不可名状的事物落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不可描述的感觉，他心中凭空生出一股明悟，甚至感应到了一道稚嫩而欣喜的念头。
是这方世界的意识！
这个江匀眼中正常的历史世界，是拥有自己意识的！它本是浑浑噩噩，可是当宇文成都练出那根本不在常规意义上的内劲之后，这世界意识恍惚如同大梦初醒，恍惚蒙昧的婴儿突然开智！
它附着在宇文成都身上，经历着宇文成都经历的一切。可是当江匀说出仙神之道，当宇文成都向江匀祈求仙道之后，它本能开始翻阅江匀的生平。
它看到了江匀在仙客来中讲聊斋志异，讲封神传奇的种种过去痕迹。于是，它主动的转移到了江匀的身上。
它甚至不断的向江匀传达一个信息，它要成长！可是它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成长，于是它只能向江匀求助。
而江匀的体内的劲成九响，正是这世界意识将宇文成都昨日经历的一切复制到江匀的身上！为了得到江匀的帮助，这世界意识竟然在讨好江匀？
“想要成长？而我，就是你在世间行走的代言人？当我帮助你成长之后，我能随着自己的心意体验任何人的修行经历？甚至复制到自己身上？”
“这世间只有宇文成都一个人超出了规格，所以刚刚你就自作主张的把他练劲成功的经历复制到了我的身上！”
江匀抬头看着天穹，眼神有些古怪。这算什么？自己算是把这个世界的天道意识都忽悠了？然后，手搓了一个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