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辛太后（二）

再后来，随着她年岁的增长，新鲜的处女血液已经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不老的容颜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她不得不，再一次派人前往南疆。
两年后，南疆那边才传回来消息，而这一次的，则更加耸人听闻。竟是要饮自己的鲜血使用。
而此时的辛太后，已经不单单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容颜了，她开始依赖这种血液。除了每日浸泡外，还要喝上一大碗心头血。
如此大的人命消耗不可能不引起旁人怀疑，只是辛家那时已然成了京中第一大世家，别说举报人无几，甚至还有许多为了巴结辛丞相的，主动送少女入辛家。那几年，黑市上最炙手可热的‘货物’，便是没有经历人事的少女。甚至还形成了一条产业链，有妇人负责生、有人负责养，到年岁后，便卖到黑市去。。。。
辛太后不可能引用自己的鲜血，所以她想到另一个办法，便是取用与自己血脉最相近的人的血液。可那时，她的双亲都已逝世，唯一与她血脉相近的，是根本不可能的哥哥辛丞相。
所以，辛征的出世，只是迟早的事情。
“在我还小的时候，还是养在殿里的。她用我的血，我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直到我开始认字，那个女人对我最大的疏忽，就是没有制止那些伺候我的人弄书给我看。
我读的多了，自然也就想要反抗了。我开始尝试逃跑，有几次，我真的差点就成功了。可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被带到这里。
为了让我彻底绝了逃跑的念头，她便让我服下各种药剂，我每次都假装喝了，等她们离开后，催吐吐出来，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为了不再继续喝药，我只得装作自己疯了，不让他们靠近我，她们看我这个模样，知道我已经不会再有心思逃跑了，才终了给我的汤药。”
辛征像被拧开的水龙头一般，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知道的所有事情。中间有几次，他也觉得自己讲的太多了想要停止，却控制不住自己。
他已经寂寞太久了，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数年，除了两个每日来取血的女人外，再无一个人这样安静的听自己说话，所以他拼命的说，直到将他那匮乏的经历全部讲完后，才终止了话语。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吉秀的神情。
地底下的蜡烛已经熄灭了数根，只剩下两三根，也在即将熄灭前散发着微弱的光亮。辛征看不清吉秀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吓住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吉秀才抬起头，她眼眶红肿，竟似是哭过一般。
“我该走了。”她用衣袖粗鲁的擦了擦脸，语气还有些沙哑。
辛征顺从的让她为自己重新带上手腕上的镣铐，他近距离的看着吉秀，神情复杂。
吉秀收拾好东西，吹灭了那几根蜡烛，将烛浆铲掉一并放进篮子里。
底下陷入了黑暗和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辛征以为，她就这样走了的时候，少女的语气却蓦然响起。
语气是那么坚定，坚定到让他心头一震。
“我会帮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