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琉璃

“他日必有重报。”齐平虽然躺着，但郑重而执着的目光，看的小乞丐噗的一笑。
“好，我等着你回报。”
老乞丐的黑眼圈，忽然间消散了，也凑了过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欠了我家孙女一个承诺，日后必须要还的哦。”
脏乱的脸庞，明晃晃的大白牙，刺的齐平一皱眉。
“当然，我齐平说得出，做得到。”
“爷爷，你！”小乞丐不依，连忙推开老乞丐，对着齐平解释道：“我只是抬了你进来，其实没帮到什么的。”
老乞丐吹胡子一瞪眼，“搬进来不是力气活啊，这年头哪还有免费的劳力。”
“爷爷。”小乞丐气急，想站起来。
齐平拉住她的小手，握住，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睛：“恩情已出口，便是你应得到。我齐平不是君子，但重诺、重情。人对我好，我对人好。”
小乞丐低下了头，犹豫的半天，终于轻应了声，而后又狠狠瞪了老乞丐。
“你是怎么受伤的，昨天见你时，浑身是血的倒在路边。”又倒了点水到齐平的嘴里。
“是被追杀的。”想起了大汉，齐平的瞳孔冷了又冷。
小乞丐惊了一下，“为什么要杀你呢，昨晚巷子里，我还看到好几拨人在搜索什么呢。”
这话却问的齐平一愣，慢慢的寻思着。“之前那两个，是因为丁家二少的吩咐。可是丁二少，为什么要下令杀自己呢？难道是珍宝阁门口，我理会他的缘故，这也太离谱了吧。甚至接二连三的派人来。”
突然，老乞丐提起了齐平身边的九黎刀，弹了弹。“这刀不错，虽然外观丑了点，但品质极高。”
随后又怀里摸出了一把银色小匕首，比划了半天，试了试轻碰九黎刀刃。结果“啪”一声，小匕首断裂了。
“你大爷的，这刀什么材质？我的铁木匕首啊，它可是地器，地器啊。小子，你赔。”老乞丐彻底傻眼了，而后整个人崩溃中。
齐平看向九黎刀。“为了它吗？或许是见宝起意。”
“只是听起来，昨晚似乎不是他们俩人救得自己。当时身中数十击猛虎拳，强大气劲，简直撕裂了全身，他直接就昏了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都莫名其妙呢？完全的记不清。”他更加迷糊了，同时心里一阵胆寒，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控着自己。
“我是提线木偶吗？”齐平的目光深远。
“不，谁都不能操纵我的人生！”心底大吼，顿时胸中一股不平之气汇聚，化作了气浪惊涛。
老乞丐小心翼翼的收起碎裂的匕首，满脑子还是不可置信。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它，竟然毁在一把不起眼的锈刀上。
“雪蚀，我一定会重铸你的，等着我，老伙伴。”
小乞丐也看到了匕首的断裂，跑到爷爷身边，轻轻地抚摸着断刃。
“爷爷，雪蚀不是以千年铁木锻造而成，无坚不摧的吗？”伤心的说道。逃亡的路上，爷爷就是用它击退了所有的追捕者。
“看走眼了，这把刀非常了不得。我靠，雪蚀连它的铁锈都没划出痕迹来！”老乞丐再度拿起九黎刀观察时，气得他差点吐了口老血。
“兄弟，你到底什么身份啊。刚见到你时，已经奄奄一息。一个晚上，所有伤势都恢复了。”老乞丐又补充道：“濒死的人，我还是能判断的。外伤和内伤，老头我也看得出来。你现在不能动，也都是皮肉外伤，休息下就好了。”
一老一少，四只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
“我只是偶得际遇的普通人罢了，哪里来的什么身份。”齐平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我查过你的身体，恐怕修行也不过数日内，虽然琉璃宝体小成，已生异香，筋骨和血液也淬炼过，甚至有气感在肌肉中游动。但是怎么说呢，太粗糙了，你恐怕连自己的身体力量都无法完全掌握吧。”老乞丐脸色一正，点评着齐平的修行情况。
“凡境，是一个很宏大的说法。与气境的区别，仅在于气的掌控。练筋皮、练五脏、练骨髓、练血窍，都是在为御气打基础。这其中又涉及了武法，可以加快凡境的锤炼。”
“凡境反而没有尽头，琉璃宝体更不是终点。但很多人连小成也打不到，有瓶颈是因为方法错了。你现在能挥出九牛之力，也能承受九牛之力，我却希望你能琉璃宝体大成后，再凝聚气旋，开启气脉。
“琉璃宝体大成吗，如何才能大成。”齐平认真的聆听，记下了这
“这是踏足无上武道的根基，才有希望冲击尊圣之域，甚至更高。要知道，宗门核心，世家嫡系，那才是真正天骄，或是天生道骨，或是天生道胎，还有一出生就能沟通地脉圣灵，自带天赋神通的。”
老乞丐越说，目光里越是羡慕和敬畏。“可惜啊，小蛮曾今也有希望的。”
“爷爷。”小乞丐推了推他。
“好好好，不提了。要说琉璃宝体大成，听起来很简单，元灵液洗体。洗个两三次就好了，要是洗个五六次，那就了不得了；洗个七八次，那就直接纳入登龙榜，成了天下预备圣者。”
齐平不知道什么登龙榜，他只想问清楚：“一次需要多少元灵液？”
“因人而异，像你这资质，啧啧，没有十方大概效果不佳。”老乞丐发出古怪的声调，惹得齐平一阵白眼和小乞丐的回旋扭。
珍宝阁里，一位中年人穿过花丛，进了一间古朴小院中。
“主事，您带进内堂的那位少年与丁家起了冲突。您看？”
鹤发童颜的闻川，放下手中的古瓶，呢喃不屑道：“丁家？哼，得了昔日葵水门的皮毛炼器法，倒是嚣张了起来。警告一二，尽管只是看重那把黑金刀，但对他出手也等于落了我的面子。”
“是，主事。”中年人退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