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柳姑姑入牢

晨光微熹，大姨娘刚醒，听闻柳姑姑被抓走，着急不已，身边的丫鬟提醒道：“大姨娘，奴婢听说那李大人和咱们老爷是同窗。”
一听，大姨娘立刻掀开帘子走入房间，看到方广振洗漱完毕，在丫鬟的伺候下穿着朝服，大姨娘走过去，接过丫鬟手里的活，伸手扣着朝服上的盘扣。
闻着大姨娘发间的清香，方广振忍不住伸出手扣住她的腰，抱到怀里，大姨娘娇嗔道：“丫鬟们都在呢？”
房里的丫鬟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低头站在原地，眼不看，耳不听。
看着像小女生一样露出娇羞神情的大姨娘，方广振心口一动，凑到她耳边，灼热的气息烫着大姨娘红了脸，两人耳鬓厮磨，方广振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等我晚上回来在收拾你。”
大姨娘趴在方广振胸口，双眸柔情似水：“老爷，听说你和府衙的李大人是同窗。”
“嗯，他那人迂腐的很，性格也很古板，怎么了，忽然问他。”
“昨儿个夜里他的手下，李威带着人来到尚书府把柳姑姑带走了。”
方广振蹙起眉头，那李修文为人刚正不阿，和他同窗时，他便励志要为有冤屈的百姓洗刷冤屈，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柳姑姑犯了什么事。”
大姨娘欲言又止：“杀人。”，闻言，方广振震惊的看着大姨娘：“你在说一次。”，大姨娘轻声细语再次说道：“杀人，不过妾身相信柳姑姑是冤枉的。”
“哼！李修文出了名的六亲不认，我去也没用，好在他处事公正，既然柳姑姑没杀人，那李修文自会还她一个公道。”，说完，甩了甩衣袖，往外走去。
大姨娘气的在原地跺脚，丫鬟在身旁再次提醒道：“大姨娘，快要开堂了。”
闻言，大姨娘急匆匆换上衣服坐上马车赶去衙门，来到衙门外给看守监狱的衙役塞了不少银子，才放她进去。
走下昏暗的石梯，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大姨娘用锦帕捂住口鼻，心中翻滚而来的恶心感，压下去不少。
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照着，道路两旁的牢房中，关押着不少犯人，颓废的神情或坐或躺，待在狭小潮湿的地板上。
大姨娘仔细寻找着柳姑姑的身影，道路尽头的牢房中，柳姑姑头发凌乱，神情呆滞，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她疾步走过去，白皙的手扶住圆木，看着憔悴的柳姑姑，着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抓进牢房。”
听到大姨娘的声音，柳姑姑抬起头，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色彩，神情慌乱的爬过去，抓住大姨娘的手：“姨娘，救我。”
“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姑姑颤抖着双唇，将事情的原委告知大姨娘，听完，大姨娘气的双眼通红，刘姑姑跟在她身边多年，是她的心腹，私底下为她办过不少事。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办事要办的干净利索，为了个低贱的丫头把自己折进去，值吗？”
“奴婢办事，大姨娘知道的，是二小姐让她身边的丫鬟扮成死去的小绿，奴婢一不小心说了出来，谁知道官府的衙役就在门外。”
说着，刘姑姑提醒道：“这二小姐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大姨娘以后防着点，免的什么时候被她给害了。”
大姨娘拍了拍刘姑姑的手：“这我知道，可是眼下要怎么救你出去。”
这时，昏暗牢房内响起阵阵脚步声，衙役走到牢房门口，推开大姨娘，沉默着打开牢门，粗鲁的拖着柳姑姑往外走：“开堂了。”
柳姑姑伸出手，拽住大姨娘的衣袖：“救我，姨娘救我。”，大姨娘牵住柳姑姑的手，慌乱的说道：“你们抓错了人，她没杀人，你们放开她。”
身旁的衙役一脚踢开大姨娘：“滚开，有没有冤枉，大人自会有决断。”
看着一行人走出牢房的身影，大姨娘站起来疾步跟上，走进府衙时，门口已聚集了不少人。
她站在人群后，怎么也挤不进去，对着前面的人大声呵斥道：“你们让开。”，众人转过头，看大姨娘一眼，没有理会，身形稳如泰山站在那。
大姨娘气急，确只能站在人群后遥遥相望，没一会里面传来柳姑姑凄惨的哀嚎声，四跟粗长的木棍，不停打在她身上，大堂内升起血红色的血雾，柳姑姑的哀嚎声越来越小。
“为什么要用刑，这是屈打成招。”，大姨娘气急败坏大声怒吼道。
围观的人群不满道：“咱们李大人，清正廉明，在他手底下从未有过冤案，刚刚那老妇受不了酷刑，已经全招了。”
大姨娘站在那久久不语，人群散去，她看着衙役拖着柳姑姑被打的血肉模糊尸体往后门走去。
她捂住嘴，转身跑出了衙门，大周朝的法律有规定，被执行死刑的囚犯尸体，一律丢去乱葬岗。
回到尚书府，大姨娘脸色扭曲，双眼猩红，走进清如院，院中的正在打扫的丫鬟，战战兢兢停下手中的活，站在边上。
抬眸悄悄看了眼怒气冲冲的大姨娘，察觉到身旁的视线，大姨娘低下头，大声怒吼道：“看什么看，继续干你的活。”
丫鬟立刻低下头，想到往日里大姨娘对下人狠厉的手段，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看着大姨娘的身影走进房间，心微微往下放了放。
没一会，房间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院里的丫鬟，小厮脸上满是惊惧，悄悄挪动着脚步往院外走去，怕战火蔓延到他们身上。
发泄够了，大姨娘披头散发坐在杂乱的房间，柳姑姑是她坐上姨娘之位第二年，她去店铺查看账目，在大街上碰到人牙子买下来的。
那时一排排穿着衣衫褴褛的宫女和太监，因犯了错被卖给宫外的人牙子，然后再由人牙子卖给别人。
众人低着头，小声抽泣着，站在那供人挑选，唯独柳姑姑沉着冷静，冷眼看着不断打量她的人。
大姨娘一眼相中，将她买下来，这些年在她身边不管是做事，还是伺候她，确实深的她心。
方慕青这一手无疑是断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