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36）

警察还没来，秦越又蹲下身查验了下地上的血液。
确实是人血。
这就奇怪了。
这人一看就是吓死的，那为什么现场会有那么多血呢？
百思不得其解，秦越正想找个地方冥想深思一下，就看到檀兮正在面无表情的用螺丝刀拧一旁的水管。
秦越：“……”
注意到秦越的眼神，余河赶忙替檀兮解释：“秦叔叔，我家水管坏了，檀兮姐正在学着修，正好这里有废弃的，所以就物尽其用了。”
檀兮拧螺丝的手法并不算熟练，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不过——
“你们非要大半夜来这儿练习吗？”秦越很是无奈。
这两小孩都不会怕的吗？
余河轻车熟路的替檀兮遮掩：“大白天来，会被居委会大妈说破坏公共建筑的。”
秦越压根没有怀疑两个人的动机，信了他的说辞。
既然是意外撞到命案，那就情有可原，更何况两个孩子确实过的挺不好的。
秦越心疼两孩子，心自然是偏的。
“等下警察来了，问起你们，注意千万不要乱说你们是目击者，只说你们看到的东西和来的目的，不要做多余的事……”秦越苦口婆心的开始絮叨。
余河专心致志的听着，记下所有值得注意的点。
檀兮废了大半天功夫，总算弄松了水管的一个口，眼见里面的不明液体要喷溅出来，立马往后退了好几步，避开了喷涌而出的液体。
教育和被教育的秦越余河就没那么及时了，无端的被波及，被溅了一身的不明液体。
浓重的血腥气四散开来。
秦越穿的黑色休闲服，颜色不是很明显。
余河就不一样了，白色的T恤上大片晕开的血迹，血淋淋的，恐怖又血腥。
余河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
秦越眼神凌厉的看向没事人一般的檀兮。
她刚才的反应，明显是清楚水管里有什么的。
如果他们真的是来练习修水管的，那为什么偏偏这么巧的就挑中了有问题的水管？
除非……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秦越看着檀兮，质问道：“檀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会死人？早就知道这水管有问题？”
余河大脑难得清醒了一点。
依檀兮姐的性子，这个问题的答案妥妥的“是”。
可这么一答，秦越绝对会怀疑檀兮姐杀人的！
正欲阻止，就听到檀兮平静无波的回了一句：“是。”
余河绝望闭眼，心想这监狱是进定了。
心灰意冷之际，就听到了檀兮十分欠揍的下一句话。
毒舌又不留情面，奈何语气实在太平静，竟让人觉得有些道理。
“有眼睛的人都能早知道。”
秦越被这话堵的哑口无言。
许久之后，才呐呐的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虽然被人清理过，但还是能看出，水管上有残留的血渍。”檀兮波澜不惊的解释。
秦越狐疑的盯着檀兮看了半晌，发现实在是无法从她脸上找出丝毫说谎的痕迹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往下探究，转而抬起头，看向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废弃楼区。
月光下，摇摇欲坠的危险建筑散发出恐怖慑人的气息，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守株待兔的等候着猎物自投罗网。